姨是早些年就在程府跟着程少爷的，所以说话随意了一些。她瞅着程公子，忍不住问他，

    “先生，安小姐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感觉她好像，情绪不太高涨”

    安若以前也文静，但以前是会笑的。

    阿姨问出口，其实也就后悔了，主子们的事情，他们下人好像也没有权力过问。

    突然，程淮书叹了口气。

    脸上的笑意淡却，浮现出一抹悲伤。

    那大概是阿姨来到程府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向来不可一世的程公子，脸上也会露出如此难过低沉的情绪。

    程淮书消极了很久。

    这与他面对安若时的模样，完全大相径庭。

    程淮书沉默着，阿姨也悄悄往后退去。本以为程公子是不会说了，可下一秒，程淮书却自嘲地，笑道，

    “她恨啊。”

    “”

    “”

    “”

    阿姨一愣。

    不太明白。

    可程淮书却摇了摇头，看温室墙面上的挂钟也不早了，转身叮嘱阿姨早些休息，便要离开。

    阿姨还是尽职尽责，跟着程淮书一起去靶场，收拾了一下里面的东西。程先生为了安小姐的蜜月重开靶场这个整个程府人尽皆知，阿姨又问了一句，怎么不交给安小姐一些简单的枪法呢

    程淮书想了想，将新的弹夹重新扣好，拉开保险。

    对准了五十米外的靶环。

    “”

    “她最害怕枪了。”

    “教过，连枪都拿不稳。”

    “就算了。”

    阿姨还是有点意外，因为程氏在京城之外，有大量的眼睛虎视眈眈。程氏又是武力世家，世世代代的人，就连厨房掌勺的厨师，都是一手好枪法。

    安小姐若不会枪，太危险。

    可程淮书却无奈一笑，他打满了十环，又挑了另一把枪，换了下一个打靶位置。

    子弹上膛，手指微屈。

    “”

    “我会保护她的。”

    “哪怕她恨死我。”

    “”

    “除非有一天，我被人给杀了。”

    砰砰砰

    哐当

    弹壳坠落。

    更远处，十根白皙的手指颤抖抓着那虚掩的大门。女孩大大的眼睛中全都是惊恐。她最害怕枪了，她最害怕那些东西了。

    吓破了胆，本能意思嘶吼着她快离开可女孩还是一咬牙，重新贴着打靶场的门框。

    死死盯着男人手里握着的枪。

    一笔一划，背下了每一步，打靶的工序。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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