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珩用柔软的纸,一点一点把泪痕给擦干。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看着这个瘦小的人儿。真是的,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似的,四年的婚姻什么都没给她带来吗
周子珩每一刻,都在想着阮茉与周子川,左一个周子川,右一个阮茉。很奇怪,他明明应该恨死这两个人了,明明在四年前就发了毒誓、阮茉只要再回来一步,他就要把她给灭了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可她一哭,特别是抱着周斯慕在雪地里哭的时候。
他忽然又感觉胸口在钻心的痛
周子珩最后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变成了抚摸着她的脸颊。阮茉大气不敢喘一下,刚刚那掐脸的生气实在是太痛了,她怕自己又一个说错什么,他好拧断她的脖子了。
周子珩的拇指抚过她的右眼下眼睑。
红通通的卧蚕。
他忽然很轻、很轻地,对她说道,
“你看你哭的这样。”
“”
“都当妈的人了,还能这么能哭。”
“不是就不是吧,没有就没有。再哭,哥哥就把你丢下去喂鲨鱼。”
“”
“”
“”
可是这是沿江路啊,旁边是江河。江河又不是大海,哪里来的鲨鱼
小的时候阮茉就会这么问,然后就会冲着周子珩的胸膛跟他闹成一团。周子珩好像跟小时候的阮茉幻影对话了一下,突然就别过头去,看着玻璃窗外。
看着那被雨水冲刷了的林嘉江。
喃喃道,
“哥哥说有就有。”
说完这话,周子珩忽然也眼眶红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今天天实在是太不好了。但他没有
让阮茉看到,一直别着脸,让眼泪风干在了眼尾处。
车子浑浑噩噩开到了东郊,已经是傍晚。雨稍微小了一些,市区到东郊有一段时间门的路,阮茉中途睡着了一会儿。
醒来时,还坐在车上,外面大雨锤着窗户玻璃。
周子珩已经不在车上了,她那湿漉漉的衣服也被收拾走。前面的挡板升起,只有周雾一个人,像是隐形了般,沉默坐在驾驶座位置。
周雾在待命,见阮小姐醒了,他拿出冰盒,取出一袋消肿冰。
转身,递给阮茉。
周雾“把眼睛弄消肿了再下车。”
“老板说,你这样肿着眼泡回去,一定会吓到小朋友的。”
阮茉“”
阮茉听话地接过冰袋,敷在红肿的眼睛上。冰袋里加了艾草等药材,除去会消肿,还有安神静心的功效。
只是,为什么周子珩不见了
阮茉想问,又不敢问。上次周雾给她避孕药那画面,真的让她难受了很久。她就这么沉默地顶着冰袋,感觉到充血的眼睑在逐渐往回缩。
忽然,坐在前方的周雾,手指敲了敲方向盘。
“”
“二夫人。”
“”
阮茉还是很伤这个“二夫人”的称呼,但她也应声了。
周雾想了一下,一字一句,开口说道,
“上次给你叠避孕药。”
“你有吃出来什么味道吗”
阮茉最近最不想回忆的,就是那瓶避孕药。这会让她想起那疼的胸口一抽一抽的折辱。她那天吃避孕药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