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的时候,天上开始下雪。
撇开社畜老师和社畜同事的太宰回到办公室换下黑手党的大衣回到家时,柊真白正在准备晚饭,他放下外套挽着袖子走进厨房帮忙。
晚餐是热腾腾的寿喜锅,自制的年糕福袋在沸腾滚动的汤里变得软软糯糯,就连不怎么喜欢吃甜的柊真白都吃了两个。
吃过了晚饭,又泡了个澡,柊真白擦着头发走进房间,太宰坐在书桌前翻看完全自杀手册,看到柊真白进来,很自然的拿起吹风筒。
就在他们平凡普通的一天即将结束时,趁着深夜的大雪,横滨郊区外,安详沉寂的竹野内私人疗养院内,现代化的医疗仪器按频率发出工作中的轻响,年轻的护士抱着巡房的作息表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确认门内的人已经睡过去之后又小心翼翼的阖上门离开。
但,就在她填写好一天的工作日志,熄灭过于亮堂的办公室的灯准备也休息一下时,那间病房的病床上,被判定已经睡了过去的病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有些暗沉,带着行将就木的衰败和迟钝,缓缓转头向窗外纷纷扬扬下着雪的黑沉天空,过了好久,才拉开被子以一种不符合年迈的人的轻微举动悄悄下床,走出门去。
门外的冷风一瞬间带起他单薄的病服,但他就像没有感受到一样,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绕过护士办公室走下楼梯,走过花坛,走进奢华的住院部,风雪被他抛在身后,衰败的目光带着某种经年不肯忘却的坚定,执着的朝着目的地走去,终于,他走到了,住院部的最高处,堪比官方基地的防御设备读取了他的信息,厚重的大门在他面前打开。
拄着拐杖的脚步开始变得有些急切,就好像一下子越过漫漫时光,从老年回到少年一样,但很快的,又被打回了原地,因为他的面前,超乎想象的机器供应维持下,一张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闭着眼睛无知无觉的白发少年。
少年很清秀,和年迈的他比起来就像是被时光抛弃了一样,但同时又是那么美好,美好的让人忍不住追逐,于是,竹野内彦一没有忍住,他迈开脚步走了进去,在病床上坐下。
“好久不见了,稚生。”
没有回应。
闭着眼的少年像是依旧沉浸在美好的梦中,竹野内彦一像是也习惯了这点,他凝望着窗外深邃的夜色,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来,落在阳台上,也落在他记忆中死气沉沉的故里,落在那个他们拼死逃离的冬日深夜。
“但是没有关系,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你也很快就能再次醒来,再次看到这个被你期许着的世界,毕竟你曾经那么向往诗一样的生活,向往能亲眼看到这个世界的春花秋月”
一点点低沉的声音,滚烫的眼泪滴到单薄的病服上,蓝白条纹的间隔被湿意晕染开。
与此同时,灯火通明的竹野内企业办公室内。
内卷加班的秘书提交了最
后的工作,伸着懒腰站起身准备回家才发现漆黑的环境里,总裁办公室的灯还开着。
轻轻的敲响门,秘书半个身体探进门内,“河原木先生已经很晚了,还不休息吗”
坐在电脑桌前的河原木信抬起头,露出一个亲和儒雅的微笑“马上,处理好这个文件就走。回家的路注意安全,车费公司报销。”
秘书应了一声,心情美丽的推开,还顺手帮河原木信关上了门。
办公室再次沉寂下来,但河原木信脸上却再没有一点表情,所有的亲和儒雅都褪去了,透明的镜片下,慢慢透出一点让人看不懂的阴沉和狠厉。
就在这时,他手边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