柊真白是不缺钱的,古董宝石等值得收藏的物品也不是他的兴趣范围,喜欢的太刀自己就有,深爱的太宰就在身边,他什么都不缺,没有什么是能收买他的。
魏尔伦抬起眼眸,对上柊真白的眼睛。
细碎的黑发随着风翻涌,还在生长期的少年看着有些纤瘦,但只要认识他的人都知道,那薄而韧的肌肉附着在骨骼上,只要他愿意,就像一把随时出鞘的刀剑爆发出最极致的杀伤力。
而这柄刀只握在一个人的手里,只供一个人驱使。
想到这里,魏尔伦皱起了眉,他不再拖延,“我可以告诉你费奥多尔接下来的目标,以此作为报酬。”
话一出,柊真白眸光一凌,神色变得无比认真起来。
横滨的另一边,人影孤立,兰波缓慢的穿过空无一人的长街,往事一幕幕在他脑海里浮现。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擂钵街的爆炸带来的冲击波确实让他失去了记忆,他靠在一片废墟中,拖着伤势惨重的身体,迎来人生中最孤寂的黎明为什么会感觉是最孤寂的黎明呢人从出生到死亡,明明无时无刻不在孤寂之中,他说不上来,他只是能感受到自己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深刻的疲惫涌上心头,好累啊,死亡为什么没能如约降临呢好冷啊,明亮的光都已经照在身上了算了,再躺一躺,等到血液流干,身体到达极限,那样也会死去的吧。
微弱的叹出一口气,疼到麻木的身躯已经没有了知觉,这很好,兰波的心情好了一些,他仰起头,准备就着人生最后一个黎明死去,但昏迷之前,余光中,一个身影从废墟里跌跌撞撞的走来。
他走得很慢,像是还不能完好的控制身体,但也走得很坚定,坚定的走到他的面前,“喂,你没事吧睁开眼睛啊,还活着吗”
兰波没有回答。
他没有办法回答。
他因失血休克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是在一个废弃而肮脏的矮棚里对,矮棚,甚至不能称为房子,因为它连门都没有。虽然疼痛占据脑海,他想不起更多的东西,但他发誓,他这辈子没有住过这么破的地方
就在他想着住这么破的地方不如死了算了的时候,救了他的小孩抱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些饮用水和面包,还有疗伤必备的绷带、消炎药,甚至是给他吊命的葡萄糖,这些东西看着寻常,但后来他才知道,在擂钵街这样的地方,能平安无事的拿到这些东西不亚于天神降临。
原来救了他的小孩还是一个厉害的小孩。
唔,所以,应该是异能者吧。
很好,可以安心的躺平了。
这么一趟,不做人的他成功把自己躺成了废物。
不是他不努力,而是中也太努力了,每天早起空手出门锻炼,半个小时后就能带回崭新的早餐,吃完早餐出门溜达一
圈午餐也有了,等到下午没眼色的邻居上门勒索一下,晚餐也有了,这么小半个月下来,他甚至都吃胖了两斤,还是后来他靠着实力渐渐把名声打出去,别人一看到他就跑路或者投降之后,他们的伙食才慢慢变得普通起来。
但这个普通让中也变得焦虑,毕竟当时的他还处在一个打零工都没人要的尴尬年纪,于是,吃了很久白饭的他想着是时候该努力一下了,但,没等他出手,中也一个滑铲把自己弄进港口黑手党,成了一个光荣的社畜。
行吧。
继续摆烂的他,鸡犬升天的他跟着搬进大hoe,靠着大壁炉,翻着书,再次成为没有用处的大型人体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