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坂口安吾被胁迫姑且先认为是被胁迫吧加入港口黑手党的一周后,某个细雨婆娑的深夜,一声春雷惊起,深邃的街巷里有组织有规模的枪声就像信号一样,猝不及防地撕开所有贪婪者的伪装,将充满硝烟的气息彻底点燃。
龙头战争开始了。
这一夜,横滨无人入眠。
作为横滨里世界的庞然巨物,早有准备的港口黑手党速度组织起防御反击,它就像一台巨大的机器,在按下开关的顷刻,就以谁都预想不到的速度运转起来,无论是负责审讯的尾崎干部,接受侦查的大佐干部,又或是负责强攻和支援的中也先生,就连担任策划决议的太宰都因此进入看不到尽头的繁忙社畜时期。
这样的港口黑手党可以出现在任何一个有机可乘的地方,它可以暴力平复血腥争端,用最小的代价碾压敌人,它甚至能完美地避开调查的军警,而这一切都得益于那个缠着绷带的,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一本书的少年。
在旁人眼中,这个少年就像行走在黑暗中的亡灵,他做出的每一个决策,下达的每一个命令都好像早有预料那样,简洁,明了,但不近人情,他会为了得到利益最大的结果以身犯险,也会为了达成某个必不可少的关键节点让部下成群结队的和敌人同归于尽,阴沉和灰暗无法驱散,在他的身边无论什么时候都盘绕着腐朽的死亡气息。
这是能让每个以黑暗为生的黑手党都为之胆寒的气息,哪怕是他的部下也渐渐变得不敢提及他的名字,而那些曾经流传在港口黑手党底层的,诸如猜测太宰先生每日餐点的声音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剩下畏惧和不得不服从命令。
对于这些,太宰就像全然不在意那样,不仅没有改变甚至更变本加厉。
游走于前线的幽灵无情地收割着争端中的生命,为港口黑手党赢来了无数让贪婪者眼红的利益。
“虽然有些不同,但和记忆中差不多。”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少年的嗓音响起。
阴沉的天际透不出一点光亮,风都吹不进的阴暗仓库里,黏腻的血腥气萦绕在每个人鼻尖,痛苦的哀嚎声还在耳边,但此刻是死一般的寂静,比还站着的人多出三四倍的尸体就倒在他们脚边,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蹲在胡乱摆放的木箱子上的,依旧拿着那本名为完全自杀手册的游击部队直隶首领,太宰治。
恐惧在每个人心底蔓延。
哪怕他们是活下来的那个,也无法遏制对这个缔造一切凶恶的人产生由衷的恐惧。
“但是,这些都只是一些不入流的东西,甚至不值得花费脑细胞进行思考,”无视了惶恐的部下,太宰依旧自顾自的低喃着,“那么,到底要不要沿着这个方向继续往前走去呢”
声音沉寂了大概四五分钟,期间没有人敢说话,恐惧的人们连呼吸声都放轻了,但是,给他们带来恐惧的人并没有思考出那个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的答案。
相反,他放弃了。
阴翳无光的鸢眸在无人能理解的地方压了下来,他百无聊赖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离去,这是个原地解放的信号,荷枪实弹的港口黑手党成员们终于在血液逆流的冰凉中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夜色一点点淡去,在黎明抵达之前,甩开部下的太宰穿过无人的街头,重新走进那个无法被记录的废弃垃圾场,循着记忆越过障碍物,在靠近中心的位置,是他暂时居住的地方,也是能让他放下戒备的地方,无所谓喜不喜欢,而是废弃物应该被堆放在垃圾场里,无法再装载的集装箱是,无法得到生存意义的他也是。
无论这里还是那里,无论从前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