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卉的视线一直不曾离开永盛,她试图看出什么,但最后却并没有。
她便有些困惑“但是我觉得你不是在看我,你是在看着另外一个人,你很想那个人,但你发现我不是她,是不是”
永盛苦笑了声“刚才你的样子像极了你以前,我看着你,应该是想起以前的你吧。”
阿卉“以前”
永盛“比如你十四五岁时的样子。”
就在刚刚,阿卉换上了寻常贵家小姐的衣裙,那神情间又有几分率直的天真,以至于让他瞬间想起曾经的叶天卉。
那个十四五岁,口中喊着三哥哥的叶天卉。
阿卉清凌凌的眸子便蒙上了一层迷惘“可是我不记得我那时候什么样子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永盛“没关系,如果你记不起来了,那它就不会存在了,那也就没有去想的必要了。”
阿卉“可是我想知道,想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
她望着他“我为什么会嫁给你,你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
永盛便笑了“好,等你吃过饭,我带你出去散步,然后和你讲。”
阿卉“好。”
迈出门去,便见细雨飘扬拂面而来,秋风扫着湿漉漉的落叶,地上已是层层堆积,那远处的阁楼房舍在雨雾中倒是鲜艳。
永盛举了油纸伞,领了她走过那长廊,来到一旁凉亭,凉亭旁是古榴桑树,还有蔓延的葡萄藤蔓,那藤蔓上尚且残留着几串葡萄,被雨水冲洗得犹如紫色玛瑙一般。
旁边侍女放下了帐幔,挡住了浅淡的寒意,永盛为阿卉披上大氅,揽着她在怀中,看那远处景致,和她讲起昔日种种。
阿卉便倚靠在永盛的胸膛上,听着他的故事。
她原名叶天卉,父亲是读书人,母亲却是富家千金,她自小娇生惯养,和永盛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甚至就连读书识字都是一块的。
等她及笄之年,遵父母之命,嫁给了永盛,夫妻琴瑟和鸣,恩爱缱绻。
谁知永盛得了调令,前往蓟州一带为官,却不曾想遭遇战乱,夫妻就此失散。
阿卉听着他诉说这种种,喃喃地道“你是说,我父母已经不在了”
永盛略顿了下,才道“是。”
他望着远处湖上如纱一般的烟雾“你在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亲人了,我一直在找你,找了很久却找不到,如今总算寻到你了。”
阿卉便不再言语了。
永盛垂下薄薄的眼皮,看着怀中的阿卉。
那湖绿色帐幔隔绝了外面风雨,如今她在自己怀中倒是安稳,着了一身碧色软绸裙,又被大氅包裹得严实,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却是眉眼如画,神清骨秀。
他情不自禁地俯首下来,轻吻上她的眉眼“卉卉。”
阿卉身上燥热,如今被他这么一吻,一时竟觉身上阵阵酥麻。
她略闭上眸子,感受着那男人低首间的温柔。
她觉得这一切好像还算美好。
他是自己的夫婿。
原来她竟已成亲了。
永盛带着阿卉回去了阿卉的家乡,看了阿卉家昔日的旧宅院,看得出宅院也曾经风光过,如今却落魄荒芜了,一眼望去残垣断壁且不必说,只那附近顽童都把这里当做玩闹所在,更有挑担的在这里歇脚。
永盛见此,轻叹一声道“自从你我离散,我便辞官,四处寻你,便是你家中诸事我也顾不上,不曾想竟败落至此。”
说着间,他牵了阿卉的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