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卉确实累了,在那种药物的作用下,她的思绪其实已经开始迟钝起来,如今的她只是用意志力在强撑着。
现在听到这个男人的话,她便终于道“好。”
她闭上了眼睛。
在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无边的潮水吞没了她意识的,于是她的世界化作黑暗。
一种细微的声音在响,好像是淅沥沥的水声。
阿卉浑身充满疲惫,她想继续睡去,但是那细细的淅沥声却无法控制地侵袭着本已经停歇的思绪,让她并不能安眠。
她到底是睁开眼来。
映入眼中的是一处布置清雅的房间,她略侧首,寻找着那声音的方向,于是便看到了镂花梨木外,那磅礴而缥缈的雨雾,远处似乎有湖,那湖面上已经雾蒙蒙地起了一层白雾。
果然下雨了。
其实那声音很是细微,但是阿卉发现自己的听觉太过敏锐,她甚至听到了墙角缝隙中隐藏着的虫鸣声。
她很快感觉到房间中还有人。
视线一跃,她便看到了右手边案几旁的男人。
他着一身靛色织锦绣袍,坐在案几旁,正握了卷宗在读。
之前未曾细看,如今看时,这个男人通体都是矜贵,那必是钟鸣鼎食人家蕴养出的从容。
他长得倒也好看,轮廓深邃,鼻梁高直,唇线却是略有些薄,轻轻抿着间,很有几分冷淡的疏离感。
阿卉虽没了往日记忆,但凭着直觉她也明白,这样的男人必是人中龙凤,是目无下尘的。
他竟然是自己的夫君
她到底是谁,怎么会嫁了这样的夫君
这么想着间,这男人却抬起头来,于是那视线便看过来。
猝不及防的,男人正好捕捉到了阿卉打量的目光。
阿卉并没有躲避,就那么望着他,很不心虚的样子。
男人看着阿卉那直白又无辜的目光,突然便笑了。
他放下手中书卷,走过去床边,抬起手,修长的手便覆在了阿卉额上。
阿卉没有动,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上方的他。
男人轻叹了声“我们现在下榻在我一友人府中,我已经请了大夫过来为你诊治,大夫说你中了药。”
这药大概类似于蒙汗药,却又添了一些材。
只不过她到底自己压抑下来,竟没见什么动静罢了。
阿卉听了,问道“那我现在呢”
她隐约感觉自己身上还是绵软乏力,而此时,男人身上那清冽的气息,竟有种说不出的魅惑感,让她下意识想亲近。
她便微蹙眉,不懂这是为什么,难道因为这真是自己夫婿
男人似乎感觉到她的情绪,略俯首下来,扣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握,之后才低声道“大夫说,这个没什么解药,等过两天药效下去就缓过来了,大夫说要多走动。”
阿卉“哦。”
她突然问道“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微怔了下。
阿卉“你之前告诉过我,但我”
她微抿唇,看着他。
她忘记了。
男人便轻笑,温声道“我叫永盛。”
阿卉喃喃地道“永盛”
男人“永是永世其芳的永,盛是太平盛世的盛。”
阿卉听着,却是似懂非懂,隐隐感觉自己应该懂些文墨的,所以他说的这些自己能听懂,但又觉得这些很遥远,像是隔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