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养头头吃得像你这么多,还能下地犁地呢。就属你,干点儿就叽叽歪歪的。你阿爹他们伤才刚好,有伤就有寒,不穿厚些,落下病根了怎么办”
铁生噘着嘴,气鼓鼓地一脸不高兴。
“你还不服气是不是”二婶又要教训他。
“好了好了,铁生回来一趟也不容易,二婶别打他了。你们先收拾东西吧,我等会儿骑驴子送他去城里。”
“都这会儿了,你一个姑娘家送他,再回来恐怕天都要黑了,多危险。”二婶皱眉说。
铁生急忙高兴地说“没关系,可以住我先生的医馆,阿姐睡我的床,我去柴房对付一晚上就是。”
二婶这才松开眉头,说“你可得看好你阿姐,不许人欺负她。”
小少年胸膛拍得响亮“没问题。”
越梨回家又给阿爹收拾了些御寒的衣物,翻到柜子底下时,看到一块崭新的虎皮。
那是去年冬天她跟阿爹一起进山猎来的一头白虎,那头虎很大,一身皮毛油光水亮。阿爹没舍得卖了,说留下来以后给她当嫁妆,收拾干净了就放在箱底。
越梨看到那张虎皮,那头老虎在雪原中威风凛凛的模样仍旧历历在目。
她莫名其妙就想起那个骑马持枪的少年将军。
他威风得也像一头白虎。
他救命的恩情,她仍没有报答。
思索间,她已将那张虎皮包好,放在了驴背上。
她记得他叫魏湛,家住安氏旁边。左右她的亲事远没有着落,要嫁妆再攒就是了,先把眼前的救命之恩,报答点滴算了。
灿烂的日光将她和铁生的身影拉得老长,驴背上驮满了东西,因此它走得很慢很慢。
铁生神秘兮兮地问越梨“阿姐,大伯说的那个事情是什么事”
“你别管。”越梨没搭理他。
铁生仍记挂着要把她介绍给山哥,上次林大夫把山哥找回来,阿姐早就走了。这次,他一定要把阿姐带去林大夫的医馆。
“不管就不管呗。”铁生牢记使命,并不纠结其他的,他说,“城里为了庆祝新皇登基,每天都有
烟火会呢。你今晚上不回家,我带你去看烟火会。”
越梨点了点头“好。”
他们进了城,铁生带着她直奔皇城外围。
今日上午铁生还能自由出入宫城,可李氏已经在朝臣的三催三请中同意登基,入主宫城,皇宫已经全面戒严,进不去了。
守门的侍卫说“东西可以留下,会有人送进去,可你们不能靠近。”
“为什么”铁生不服气,“我早上还进去了呢。”
侍卫道“那是早上,皇上和太子、太子妃下午已经入主皇城,没有他们的旨意,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宫。”
“你以为皇宫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进去的地方吗还不快滚”另一个人拔高音量,手按着腰间的长刀。
文羌跟在魏湛的身后走下高高的台阶,一眼就看到正在宫门前与侍卫起了争执的姐弟俩。
“越姑娘”他喃喃了一声。
魏湛闻声抬起头环顾了一圈,恰好看到一个侍卫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铁生还在说什么,把越梨挡在身后,挺起胸膛向前迈了一步。
眼看那侍卫就要动手,魏湛出声呵斥“在干什么”
越梨顺着声音回头,看到他一身银甲被日光照得绚烂夺目,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