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不这样,林母一直觉得自己没见识没文化,是个睁眼瞎,啥啥都不会,喜欢听有见识的人说,所以虽然她和婆婆不那么对付却也听婆婆劝,她还很佩服方荻花和陆老爹,也很喜欢听他们说。
现在三闺女和以前不一样,被公社书记都表扬,那当然是厉害人。
她想听听三闺女的办法。
林姝想了想,分家也没用,因为解老太拿捏住了儿子,而现在户口这么严格二舅哪里都去不了。
比照二姨好了,她嫁出去跟分家差不多,还不是被解老太捏着
让解老太放弃拿捏儿女,那不可能。
让二姨二舅放弃被解老太拿捏,那也不可能。
他们在年轻最叛逆的时候没反抗,这么多年被拿捏着没醒悟,也不可能在年纪越大思想越僵化的时候醒悟。
关键解老太对他们的拿捏也不是那种恶毒得疾风骤雨式儿容易让人逆反的方式,而是天长日久的捆绑,仿佛一根细细的铁丝,一圈圈一点点收紧,直到绞缠进肉里,再也没希望挣脱。
信不信,就算解老太死了,他们的奉献都会惯性地向解大舅付出,也不会停下来。
因为他们从小就没学会爱自己。
最好的办法就是远远的离开,隔断解老太和他们之间的输送链接。
如果是九十年代他们能南下打工,没那么容易回来,倒是好的很。
现在,真没招儿。
林母半天听不见林姝的动静,叹了口气,“太难了。”
林姝“也不是没办法。”
林母和林夏很感兴趣,“什么办法”
林姝“我听爹说咱村河沟子那边还有一片荒地要开,到时候不归生产队,都分给社员当自留地”
林母“是这么说,好像过了初十就开始。”
林姝“过了十五就要开始农耕,我爹和林跃得提前去公社准备,肯定不能参加开荒,不如让我二舅和二舅妈来帮忙开荒以后也让他们帮忙种和收,你们就时不常的补贴他俩吃顿饱饭。”
开荒要先扒拉荒地里的石头、杂草藤蔓,再铲地堆土再去河沟里挑淤泥熟地,反正挺麻烦,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干成的。
如果干成了就是一劳永逸的事儿,可以一直当熟地种庄稼。
其他村可没有什么荒地开,也就林家屯这边有一片河滩子。
林母觉得三闺女的办法挺好。
她并不贪心,从没想让二哥彻底脱离苦海,她觉得能帮一天二哥二嫂就吃饱一天,这就挺好。
可就是老娘会同意吗
老娘同意,大哥大嫂能同意吗
林姝却说一切交给她。
初六那天林夏搭车回市里上班,等二姐走后林姝一家吃过晌饭也回家。
路上林姝让陆绍棠拐到解家,去跟解老太说让二舅帮忙的事儿。
她给解老太带了一块红布,不大,将将够做条红裤衩子的。
她发现解老太很喜欢新鲜的颜色,不好意思穿红褂子红棉袄,就穿红裤衩子。
初三那天老太太撩衣服的时候她就发现解老太穿着一条褪色的红裤衩子。
除此之外,她还给解老太带了几块红枣发糕。
这是昨天因为林夏要走,林姝带着家人一起做的。
陆绍棠负责捣枣泥儿,林跃负责过筛去掉枣皮。
林姝就用枣泥儿对红糖水搅和面糊糊,等发起来在摆上几个大枣就直接上锅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