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元珩转头,看见还巴巴捧着猞猁看他的灵璧,收了笑脸,淡淡说了声
“谢谢灵璧。”
而后,如来时一般,扬长而去。
望着太子的背影,熙河公主艳红的嘴唇动了动。
虽然没有声音,那却是个不难分辨的句子。
“贱婢之子,殊无礼仪。”
没错。
熙河公主出自郑贵妃。“郑”姓,乃端朝五望族之一。
相较之下,生下灵璧公主的梁昭仪,就只是普通小姓出生。至于生下太子的许德妃,虽然儿子位列太子之尊,自己也是四妃之一,真论及出身,不过是一介宫婢。
母族如此,元珩这太子尊位,到底被带累不少,入不了望族的眼。
短暂的冲突,结束于太子的退让。
熙河冷哼一声,拂袖进了帐篷,灵璧也不想多呆,抱着猞猁,走时与来时一样匆匆。
其余的贵女们,也在三三两两,分散开去。
就是这时候,元观蕴垂着眼睛,开口说话。
“看着快要死了啊。”
“死”这个冷酷的字眼,钻入周围贵女耳朵。
“皮毛还挺鲜亮的。”元观蕴,“不知道后续大公主和太子还会不会记起它。”
一种思量,化作无形的绳索,牵绊住贵女的脚步。
“应该会吧。毕竟冲突的根源就是它。”元观蕴的声音几乎没有起伏,像是在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客观陈述,“等它死了,也许过两天,太子还得再找个漂亮猞猁来赔给大公主。”
思量得出结论。有贵女惊呼出声
“哎呀,看看它,伤得真不轻”
熙河公主的宠物死了,熙河公主不会高兴。
太子不想得罪熙河公主。
帮助熙河公主的宠物,就是体贴讨好太子。
元观蕴想说的,已经全都说清楚了,他不再多留,转身进入帐中。
至于后续,有没有贵女救猞猁,猞猁是死是活,他都不在意。
他已经做了多余的事情。
余下的,唯命而已。
等到晚间,皇帝设宴招待外国使臣,篝火在草场上点燃,穿着美艳的舞姬环绕篝火翩翩起舞,还有百戏杂耍在旁表演。
负责使臣接待的鸿胪寺卿是个中年美男子,他头上戴着一朵绢做的假花,臂弯里则挎着整整一篮子同样的花,如同穿花蝴蝶行走在场中,谁和他干一杯酒、合一首诗,他就把篮子里的假花赠他一朵,顷刻里,诗酒飞扬,满堂花艳。
酒过三巡,气氛已到达高点。
当高台上的元珩,都在舞姬的邀请下,坐到了场中,抱着琵琶,且歌且唱的时候,置身自己位置的元观蕴,也从坐席上,抽身离去。
所有人都看向太子。
元珩在欢笑,红彤彤的金焰映照在他脸上,驱散了白日里的最后一丝阴霾。
他们也看向皇帝。
皇帝的高台太远了,他们都看不清想来,这么遥远的皇帝,也看不清一个他并不在意的子女的行动吧。
元观蕴进入帐篷。
他已经拟好逃跑的计划了。
当在春狩的路上见到外国使团的,模糊的“逃跑”想法,便在他脑海中,一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