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虚伪、夸张,还带点莫名甜腻的马屁,换成符旬本人已经被她送走了,而到了惑周这里倒是接受良好,因为他觉得他家十天确实就是这么厉害。
像极了他的母亲。
程宝舟分明是为了讨好他而不停拍马屁,而惑周则与有荣焉,心情愉悦。
然而他并不情愿让化名玉蜂的女娃娃老是请教自己一大堆不擅长的东西,叫他一次次去麻烦十天,可若是他会的东西这身魔功且不说,惑周想起自己拿着那坛如光岁月问到的消息,忽而道
“我与你相遇也是缘分,手上有门剑诀,你可愿学”
“哇噻,您还会使剑”
这符旬还真是全能,但想起其高大魁梧的身材,程宝舟又觉得能够理解。
“教教你倒是没问题。”唯有谈起剑时,才能从惑周身上窥得几分少年时的锐气。
程宝舟被他激起了脾气,虽说两人之间也有境界差距,可自己在洗星洞时谁见了不赞叹一声惊世之才旁的先不说,她主修的可是剑道。
这种不服气或许是由于在原著中符旬和自己修习了同样的功法,在没有星知秘法的辅助下仍然表现出十足的强大,虽说程宝舟并非妄自菲薄之人,但心头难免会涌出几分不甘,就好像她比不上符旬似的。
于是她道“既然阁下这么说,就叫玉蜂来领教领教您的剑招吧。”
当符旬左思右想,越琢磨越觉得心里不得劲,认为仅仅通过玄通镜难以表述自己心中的复杂,最终决定当面和自己的老父交流一番。
说起来,自从玄通镜流行之后,哪怕父子同住一座城中,也许久未见面了。
他心中感叹,熟门熟路手持符令进了惑周的洞府,结果便瞅见了玉蜂正骑在惑周身上撞来撞去。
符旬伸手揉了揉眼睛,疑心自己是不是吃了什么致幻药,却已经下意识隐匿了身形,内心惊诧不已,心湖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不是吧,他怎么记得他爹一直都是上面那个
远远符旬便听见玉蜂猖狂的笑声,大喊着什么“爽不爽”、“厉害吧”、“来试试被反攻的滋味”,说话间两人又滚作一团,场景真是不堪入目,一向神色平冷情绪稳定的惑周,竟然面色绯红轻喘着气,眼中闪烁异样的光符旬没敢细看,更不敢贸然用神识去窥探两人衣袍
下的交战是何等激烈。
惑周又不是死人,真要这么做定然会被对方发现,符旬不想让老父感到尴尬,尤其是他已经很少见到惑周情绪这般起伏了。
只是、唉,真是没想到玉蜂这顶着个娃娃脸的清秀少年,玩起来竟然这般狂野。
符旬悄悄的来,又悄悄的离开,没有惊起任何一片涟漪,只带着满肚子的瓜默默心塞。
然而,往往看起来越不和谐的场景,真相越发单纯。
惑周教了程宝舟精妙的剑技操作。
诚然,相比起名震回南域的诛夷剑尊,惑周并不是什么剑道天才,否则也不会堕入魔道,除了白梦天尊那时的强取豪夺外,多少也有一些为求突破的缘故。
然而他曾经是多么喜爱过剑道,直到现在这份喜欢也不曾退却,悟性不足便日复一日去磨练剑技,几十年上百年反复钻研一计剑招,乃至于技夺天工。
世人皆以为当年他之所以能从诛夷剑下逃生,是因为命大或是运气好,又或者两者皆有,甚至疑心他私藏了什么逃命的本领。
可只有惑周知道,那时诛夷是主动放过自己,问其原因,不过是一句“可惜”。
“可惜了,你这身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