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走神了,他看着泛金属光泽的墙壁,心却穿透钢筋混凝土,飞到了很远很远,似在远山青黛中遨游,又或者在聆听横滨港外海浪拍打岸崖的声响,又或者他只是在天空中游荡,游荡着游荡着一遍遍地思索,平行世界的自己为何会走上那样一条路。
这是多种原因导致的,需要很多的肾上腺激素以及将人逼迫至绝境的压力,当这种迫害减缓了,多出了柔和的二重选择,那些曾经无法忍耐的,就好像变得能容忍了一样。
“杰杰”耳边回荡着的声响将他拉回现世,五条悟跳在他身前,真的是跳啊,他一跃而上,蹲坐在夏油杰的课桌上,第一反应是,“喂,你的鞋子很脏,悟”
不算严厉的指责。
“回神了、回神了。”五条悟在夏油杰面前摇摆着手,“真是的,刚才还在商量论文课题,忽然就走神了,你不对劲哦,杰。”
“抱歉。”杰说,“忽然想到了别的事。”
“嘛,知道你喜欢弥生子的课啦,每次下课,杰就非常容易走神。”这时,五条悟忽然展现出了非比寻常的敏锐,即便他不是那么擅长将敏锐的探知力用于身边人,很多时候,他甚至无法意识到这一部分直觉给自身的警告,只有借助家入硝子,才能顺利理解。
家入硝子一针见血道“一定是在想弥生子老师课上的内容吧。”她说,“跟你这没心没肺的大白猫不同,杰可是很多愁善感的。”她像局外人,又像是最严苛不过的评论家,总以平淡的话语道出夏油杰与五条悟之间的实质矛盾,又或者这并非什么矛盾,而是不同,“在战后废墟呆久了,总会生出很多想法,对吧,杰。”
夏油杰细长的眉毛蹙在一起,他生出了少年的风姿,再过两年就到进入高专的年纪了,像被硝子戳中心事,在认识的这么些年中,他总是被积极出招的硝子戳中“算那么回事吧。”
五条悟抗议“什么叫做没心没肺啊。”
硝子吐槽“字面上的含义。”
五条悟开始攻击硝子,用把她一头柔顺棕毛揉一团糟的形式,换做十几年后眼下覆青黑的成熟女性,恐
怕会叹着气随便五条悟翻腾吧,可那时的五条悟也做不出这么幼稚的事儿。
眼下硝子正元气,五条悟学会了等到十七岁后才习得得一点点体贴,行为却像个小学鸡,所以他们闹成了一团。
夏油杰“”
哎,毁灭吧,没救了。
硝子还要问,她当然制服不了五条悟了,可她不忘记关心自己的另一位友人,毕竟他的心思敏感,需要更多关注,她问所以,你想出什么了”
肯定是有答案的。
原本是没有的,但在硝子的话后,那一点灵光划过了他的脑海,竟逐渐描绘出一些图景,本来,既然是广撒网的命题,那必定要在无限大的主题中找出他们了解的一小点儿,他们对这座城市来说是陌生人,最多的交集是祓除咒灵,认识的人是贫民窟里的孩子,或许还有一两位黑手党成员,要不就是甚尔,但禅院甚尔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横滨人,他可以无视。
夏油杰直起背,抚摸着下巴看向被白色猫咪霸凌的棕色猫,好吧,他作为一只黑狐狸也时常被霸凌,他说“从擂钵街开始怎么样。”
第一句话出口,剩下的也顺畅了,将那些只言片语组织在一起“擂钵街,还有悟误打误撞成立的教派,猫猫教,身为猫猫教的教宗跟神使跟神明,总要有些作为。”
悟“噶”
硝子冷静地问“作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