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七海建人面无表情地说,“我在横滨,五条前辈。”
一种说法是人在打电话时会不由自主做出习惯动作,譬如日本人经常在街心公园看见举着手机西装革履一边打电话一边鞠躬的社畜。
七海建人也是如此,三小只默不作声,只盯着他的脸做出“哇哦”的表情,只因娜娜明的表情差别太大。
上一秒残余着辛勤工作一天后的疲惫与幻想五条悟等人没惹事的感动,下一秒所有情绪褪色,只剩下麻木。
硝子跟夏油杰用相同的眼神看五条悟,意思很明显你究竟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
少年五条悟上演默剧,他没说话,只手舞足蹈,身体力行地拒绝歧视与抗议,双手比一个大大的叉,从胸前往外推拒绝歧视拒绝歧视未来的我不等于现在的我
电话声音并不小,倒不是开外放,只是五条悟太吵闹了,他发出一声缠缠绵绵的“哎”对七海建人说,“那我去横滨好了,娜娜明前辈未来半天的日程都为你调整了哦”
七海建人内心“啧”了一声,想就不应该打那通电话。
可这又是不可能的,从三小只降临在他面前起,就代表着后续的无尽麻烦。
从某一天开始,五条悟变得无比敏锐,到底是从哪一天开始呢七海建人的思绪像风筝,乘着想象的风,在辽阔的天空中漫无边际地游荡。
在他印象中,五条悟本是一个不那么敏锐的人,又或者说在对咒灵的问题上他是无比敏锐的,可对人,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子俯视人间,人的苦难只能在他眼底留下影子,却不会切实地映在心上,他就是这样的人。
祓除咒灵,解决问题,却以为身边人如他一样心性坚强、从一而终。
或许是“那个”时候吧,七海建人想就像是成年人的成熟是由无数细小的绝望堆砌起来的,五条悟的心细也是如此。
七海建人没有那么高的文学素养,他是个理科生,从来不会用优美的词句书写人复杂的心境,可若将他脑海中的无数思绪用诗化的语言来表达,怕是如下
神子拥抱人间,伴随一次次刻骨铭心的离别热爱的后辈命丧咒灵之手,亲密的挚友分道扬镳踏上决然不同的两条路,超乎他预料的打击让神子意识到人心与身体的脆弱,终于决定投入他全部的关注,呵护脆弱的人类。
五条悟的成熟是由一件件巨大的悲痛累积而成的,他迅速地成长,像一块坚硬的磐石,又像是一把巨大的保护伞,成为后辈眼中永不挪移的丰碑。
可失去的终究再不可追回。
七海建人冷硬地说“请容我拒绝,五条前辈。”
五条悟说“但我认为娜娜明有隐瞒我的重要的事情哦。”
“说不定与我有关呢。”
七海建人“”
五条悟“嘛,总之就这样吧,我来看看娜娜明的秘密是什么好了,很有趣的样子。”他说,“总不是什么坏事。”
自说自话地挂断了电话。
七海建人看向三小只,夏油杰跟家入硝子终于能说话了,他们开起大会。
家入硝子说“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五条。”
夏油杰说“七海很苦恼哦,悟。”
五条悟抓狂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七海建人说“我一点也不尊重五条前辈”
掷地有声,少年五条悟的心上被狠狠插上一刀。
虽然不是在说自己,但还是被打击了怎么破
七海建人又说“可不得不承认,当他想敏锐时,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