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别成型且稍微大一点的,看得出来似乎是菜叶子,其余的,都是混在一起的,看不出来什么,也猜不出来什么。
这些象泥却不是泥,比泥浆颜色看起来要「污糟」得多。
洪逑滨的头上,脸上,前胸,还有双手上,都是这些东西。
而且众人看洪逑滨还在不停的抹着嘴,周桓猜测是那个「小黑」撞向洪逑滨的时候,也许准头很好,就恰好撞到了嘴上
或者,正好碰上那个时候,洪逑滨张着嘴要说话,结果,就这样了
冀忞看着眼前的洪逑滨,此刻他一反常态,素日里他总是端着文人的架子,对谁都是彬彬有礼,讲起话来客客气气,几乎听不到他大喊大叫,见不到他骂骂咧咧。
假如,洪逑滨仅仅是一个邻居,一个街坊,一个点头之交的乡里乡亲,冀忞相信,绝对没有人能够对这样一个人没有好感。
可是,谁能知道,这副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做派之下,是怎样的一副虚伪,衣冠禽兽的嘴脸
前世,洪逑滨从家乡投奔洪培菊而来。
本来洪培菊没打算留洪逑滨在府中,毕竟,府中待嫁的小姐们众多。尽管他们之间是堂兄妹,但也是不方便。何况还有冀忞这位暂住于此的外姓小姐。
但是,洪逑滨千里迢迢而来,如何能被轻易打发走。
洪逑滨伏低做小,几乎搭上自己的全副身家,贿赂苏瑾和孙姨娘。
杨氏那里,洪逑滨知道杨氏出身高门,眼皮子不会象苏瑾和孙姨娘那般浅,自己这点子家当不及杨氏的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三瓜两枣」
于是,洪逑滨便对杨氏采取了「攻心」之术。
在洪逑仁的生辰那日,有「大师」说,如若有走失之人的兄弟姐妹诚心恳求祖宗庇佑,则洪氏祖先必会保佑洪逑仁
「大师」说,要跪满「七天七夜」
且叩首一千
洪相林和洪逑渡哪里能吃这个苦
而且,杨氏也不放心他们,担心他们偷女干耍滑,惹祖宗不满,反倒给自己的儿子招来祸端。
洪逑滨则主动请命,前去祠堂,为洪逑仁叩拜洪氏列祖列宗,恳求祖宗保佑洪逑仁平安归来
慕嬷嬷悄悄派人假意是照顾公子,其实是监视。
结果,洪逑滨真的坐坐实实地跪了七天七夜且叩首一千还不止
如此,洪逑滨顺理成章地留在了侯府
洪逑滨费劲心机,曲意逢迎,终于获得了洪培菊的青眼。
或者,冀忞想,也许,在洪培菊的眼中,洪相林虽然不是亲生,但总是养在膝下的义子。
可能,在感情上,洪培菊更加倾向于洪相林。
还有,就是,不得不承认,在阴私算计上,在谋划人心上,在心狠手辣上,洪逑滨甩洪相林好几条街
洪培菊用洪逑滨更加顺手。
洪逑滨在知道冀忞身上的秘密与「血」有关之后,他当时,还只是来侯府打秋风的亲戚,身上又没有功名,在京城里也没有能够依仗的权贵,自然不敢对冀忞直接下手。
但是很快,洪逑滨就找到了法子
冀忞想起那段憋屈的日子,身子不自主地颤抖
「冀忞冀鋆你们害我」
洪逑滨用帕子揩净头上和脸上的脏污之物,气急败坏地喊了起来
「住口哪里来的宵小之辈,来我们「好邻居」大喊大叫来人把这个乞丐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