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贤妃挣扎着抬起手指着冀忞道,
“你胡说你无耻你胡言乱语这一切纯属无稽之谈你做了几个胡思乱想的梦,就毫无根据毫无理由地来恨我,费劲心机来害我你就是个疯子我不服你滥杀无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不,服”冀忞一字一顿地重复着焦贤妃的话,蓦地感到无比可笑。
“你撺掇王氏给我的外祖父和舅舅下毒,难道我就应该服”
“你散布我的命格生来克父母亲人,对大周国运不利,我就应该服”
“你帮助洪培菊洪逑滨获得收留我的特权,你有没有问过我愿意不愿意”
“你暗地里纵容苏瑾对我和堂姐威逼迫害,我就应该任你摆布,任你宰割”
“焦贤妃,你凭什么”
焦贤妃被冀忞问得一阵阵头晕目眩,她本能地反驳,却又无语以对。
良久,焦贤妃使劲适应一下干涸的咽喉,撑起一丝力气辩解道,
“这些不能全算到我的头上虽然我出了主意,可是没有一件是我亲自动的手你,你欺软怕硬,你为什么不去找那些直接害你的人他们有拒绝的权利和能力,他们没有他们这些人在害你和不害你之间选择了害你,跟我关系大吗真正害你的是洪培菊洪逑滨,是苏瑾害礼国公父子的是王氏信了那些传言的是圣上,是圣上下旨让你去的淮安候府,你怎么不去找圣上理论”
冀忞早就料到焦贤妃会将一切的罪过推脱得一干二净。
前世,她就是这样,她永远是高高在上,纤尘不染的贤妃,永远那么满口仁义道德,那么道貌岸然
永远都那么自我感觉良好,觉得周遭的人都生来就应该匍匐在她的脚下,为她生,为她死,为她癫狂,为她毁灭
其实,她做的这一切,都源自她内心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不动手,是因为你担心礼国公世子李刕恨你你做这一切的时候,自以为你躲在别人后面,手上没有沾染冀忞的血,你就还是那个圣洁高贵的贤妃可是,你觉得你没有动手,就可以掩盖你的罪行就可以抹杀你对冀忞的伤害就可以继续高枕无忧享受着礼国公府和冀家的牺牲”
“焦贤妃,你以为这世上只有你最聪明,我们只配被你耍来耍去,我们只配被你狠狠地踩在脚底下,再使劲碾压,只配被你榨干血汗还得对你感恩戴德而你,居高临下地将勒住我脖颈的绳索稍稍松开一点,就是对我最大的恩典,焦贤妃,你哪里来的脸”
焦贤妃被冀忞的质问震得有些发懵,整个人都感觉凝固一般,原本想打断的话,在口中绕来绕去,却始终说不出口。
为什么
妍充容怎么会将她的心思看得这样清楚
她对李刕的心思,除了那位贵人和陈拙鑫,没有人知道
焦贤妃恐惧中夹着气恼,礼国公父子被下毒,她也是为了他们二人的身子着想啊
战场上刀剑无眼,这样老老实实地待在府里,不好吗
为什么他们都不理解她
是她散布的有关冀忞命格的传言,她不过是为了让冀忞离开礼国公府,这样是为了更好地控制冀忞
她是贤妃啊天下最最贵的几个女子之一的贤妃啊
让冀忞为她受一点点的委屈,难道不是冀忞的荣幸吗
宏公公他们以前跟她说,只要她笑上一笑,就是粉身碎骨也甘之如饴啊
宏公公说,以前做太监很苦,可自从遇见了自己,就觉得再做十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