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的话通俗易懂,让向姨娘的脸色有了些许变化,她的神情出现一丝的困惑,还有一丝的疑虑,夹杂着一丝的惊慌。
冀忞又接着道,
“向姨娘,你仔细想想,郡王爷也好,大公子也好,桓世子也好,都是奉命行事。他们即使不去普崴山剿灭你们,他们依然当着他们的郡王和世子,我大表哥依然是礼国公府的大公子。”
冀忞想起来,多年前,有一次外国使臣在进京面圣的时候,在途中遭遇到土匪的打劫,因此圣上万分震怒。
此时有官员上表,请求开展一次剿匪行动,让京城的周围千里之内没有土匪。
而普崴山恰好距离京城千里之遥的地方,本来是可以逍遥自在。
且从消息传出,到江夏郡王他们发兵抵达普崴山,即使不算途中清剿其他山匪,至少也有一月多的时间,他们有充足的时间散开和藏匿。
但是,可能他们自觉一直以来天高皇帝远,而且周围也没有强敌环伺,就自觉自己兵强马壮,而且,江夏郡王的兵马长途跋涉,必然人困马乏。
普崴山的人在此以逸待劳,等打败了朝廷的人马,就可以彻底没了后顾之忧,以后称王称霸,岂不快哉
冀忞想,这就是井底之蛙吧。
看向姨娘自幼生长于山野,跟着父兄占山为王之后,也就是在他们普崴山上自由自在地生活。
忽然间,普崴山的日子结束,她很快就成了陈拙鑫的妾室,又被拘于后宅之中。
见识自然高不到哪里去。
此时,再有人给她灌输“你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全都是江夏郡王父子害的”,她没有辨别能力,自然,便以向江夏郡王父子复仇为人生目标
殊不知,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棋子
李宓也接着道,
“向姨娘,当时郡王爷曾经对你父亲说,念在你们普崴山,虽然也做过打家劫舍的勾当,但是,大都是劫富济贫,而且打劫的都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恶霸和贪官污吏,基本没有滥杀无辜,也算“盗亦有道”,只要下马受降,郡王爷会为你们求情,妥善安置。可是,你兄长偏偏要与我们一决高下,朝廷的威严岂容你们任意挑衅你既恨上了我们,我们也无话可说。只希望你不要受他人蛊惑,白白恨错了人。”
向姨娘尖声道,
“花言巧语我兄长是被你废的武功,你还狡辩”
李宓轻轻摇头,不再解释。
冀鋆轻叹口气,道,
“战场上,刀剑无眼两军交战,自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既然不愿意投降,败了也要败得大方坦荡大公子已经手下留情,当时当刻,就是杀了你兄长你又能怎样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又如此是非不分,你好好想想,那次剿匪之后,朝堂上谁受的封赏最多”
冀鋆不知道普崴山的事情,但是大致推算一下,应该是周桓的母妃被废前后,而他随江夏郡王出征立了功,从而也巩固了他的世子之位。
而李宓,应该是礼国公父子让他随军历练,自然也没有什么封赏,估计最多赏些金银。
但是,这次剿匪一定有人获益,是谁她不管,只要,能转移这个向姨娘的目标就可以。
向姨娘身上的蛊,才是她关心的。
冀鋆朝向姨娘缓缓走近,道,
“向姨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