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岁朝门外望了眼,嗓音残留着丝丝哑意,“说不定过些时日,缘分就到了。”
江叶骅见他不适,没有多留,将一瓣干莲叶递去,“哥哥说若病痛缠身,可佩戴此物。”
江叶骅说着十分纳闷。
他记得往日在师尊身边修行,沈白休修为低归低,体魄并无异样,好歹金丹修士,哪会动不动感染风寒,之后只听闻他出师后诸多恶举,没听说弱不禁风。
怎么来他宗里了,身子骨愈来愈弱,还一病三日,颇有一蹶不振的迹象。难不成,真是跳河自尽后刺激太大,道心破裂,真身摇摇欲坠了。
江叶骅心虚地碰了碰鼻尖,想了想,拿出点刚发的俸禄,分了朝岁一小半。
“拿去补补。”
朝岁低嗅莲叶,指尖摩挲着叶片纹路,琢磨之际眼角余光扫到灵石。
他眨眨眼,将灵石捞到了怀里。
先吸,吸完灵炁再说。
江叶骅走后不久,榻前多了堆灰暗的灵石,朝岁重新睁开眼,细长手指捻起莲叶,左右打量。
莲叶上有法咒存在,触碰时,原主体内的禁咒有所缓解。
江叶草多半知道什么。
朝岁捏下颌沉思,视线中,多了颗红彤彤的灵果。
“后山摘的离火灵果,”不知何时,嬴辛站在榻边。
少年睫毛很长,离近了,一根根乌睫清晰可见,带着微卷的弧度,“很甜,师叔尝尝。”
他弯起眼睛,似乎心情不错。
灵果颜色红艳,表面凝了水珠,放在手心丝丝冰凉,些许甘甜在指尖弥散。
朝岁眨了眨眼。
果子没毒,但相处几日,他看出来了,小魔头心里有毒。
回忆今早自己没做什么,只在系统撺掇下,送了他一个可以拉近彼此距离的礼物,朝岁默默吃起灵果。
算了,总归是好的。
一旁视线落在他枕边的干莲叶,嬴辛捏指,晦暗不明的眸光转回朝岁身上。
江叶草江叶骅离宗了,此去妖界,至少大半月。
血月将至
他的时间
也不多了。
在此之前,还有些事要做。
江叶骅时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在是常态,众人习以为常,宗内一切按部就班,唯有暗塔处的守卫多了些。
是夜。
暗塔壁灯幽然,白煞被关在底层,地面施有法咒的铁门环绕形成牢笼。
他躺在铺着干草的石床,摸了摸被块布蒙住的瞎目,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
青阳宗是他见过最沽名钓誉、最愚蠢的仙门,如他一般的阶下囚,竟然还有地方睡觉,被沈白休当众扒得干干净净的瞎目,也被用干净布料蒙着。
沈白休。
思及此名,白煞心间恨极。
他已经完了。
从血衣痋落入青阳宗的那刻,他就已经完了,如今即便从青阳宗逃出去,对门主而言,也不过是注定被丢弃的废物。
他不似江宴得天独厚,值得门主上心,除非、除非他拿回血衣痋,再戴罪立功,带走沈白休,还有青阳宗至宝或许有机会。
白煞在心间盘算着,忽而,空荡荡的通道尽头,传来动静。
白煞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