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秋刚来那会儿,军属区的人也讨论过,她看起来柔柔弱弱,身体又不好,嫁给徐随舟那个不懂疼人的木头,日子怕是过得不舒心。
谁能想到,那个从前只知道去食堂吃饭,家里院子都堆满垃圾的粗糙汉子,现在为了让媳妇儿多睡点,每日都来买菜。
至于“为了让媳妇儿多睡点”这个说法,当然不是徐随舟亲口说的,是她们火眼金睛看出来的。
徐随舟从供销社回到家,日头已经出来了,平安已经起床,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乖巧地坐在门槛上。
金灿灿的阳光直直洒落在徐家的院子,一路延展到厅屋内,把屋子照得一片亮堂。
徐随舟随手把扇贝倒到盆里,又三两下把衣服洗了晾起来。
这时,屋子才传来声响,没一会儿,宋晚秋神色朦胧地从屋里走出来,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气色倒是比平时都好。
眼眉间门隐隐泛着动人的娇媚之色。
宋晚秋掩嘴打了个哈欠,抬手间门衣摆晃动,皙白腰上的斑驳红印一闪而过。
徐随舟的眸色顿时一暗,身侧的手下意识摩擦了下。
“时间门不早了,赶紧去洗漱,不然要迟到了。”他声音平稳听不出异样。
宋晚秋一看到他,就想起那种快要将他湮灭的窒息感,头顶也在隐隐泛疼。
他的力道大,几次三番她都撞到床头,偏偏又躲不掉,只能被迫承受。
她气恼地瞪了他一眼,慢吞吞地往外走,冷笑,“起晚了怪谁不至于那么禽兽”
徐随舟双手举到头顶,从善如流地说道“怪我,都是我的错,我是禽兽。”
宋晚秋不想跟他说话。
她懒得动手炒菜,徐随舟的厨艺做出来的菜狗都嫌弃,所以切了点孙大娘送的咸萝卜。
咸萝卜配粥也挺爽口开胃的。
吃完收拾好,王向辉已经把吉普车开到门口候着了。
徐随舟叫住要往妇联去的宋晚秋,“上车吧,送你过去。”
宋晚秋一点儿也不客气,打开后座就上去了。
她双手抱胸,往后靠着坐,扭头瞥了一眼从另一侧上来的男人,“这算不算事后的补偿”
徐随舟上车的动作顿时一个踉跄,倏地望向宋晚秋,有些不自然地着急说道“你胡说什么”
“我有胡说”宋晚秋轻轻哼了一声,“昨晚也不知道是谁唔唔”
她话才说一半,就被徐随舟眼疾手快捂住了,同时车子也骤然被踩刹车停了下来。
王向辉尴尬而窘迫的慌张声音响起,“徐团长,嫂子,对不起。”
从后边看去,他的耳朵到脖子一片通红。
徐随舟也没好到哪里去,耳根红得滴血,轻咳一声看向前面,“没事,继续开。”
说完他用没什么底气的警告眼神,瞪了宋晚秋一眼,手稳稳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再吐出什么惊人的话。
宋晚秋扒拉了一下,对方的手不动如山。她气恼地跺了下脚,又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徐随舟实在是怕了,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我可以放开,但是你别乱说话。”
宋晚秋瞪着眼睛没有说话,视线扫过那依然染着红粉的耳根,她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很是不情愿地点了下头。
徐随舟犹豫了下才松手,不过仍然不放心,“宋晚秋同志,说话要算话。”
宋晚秋翻了个白眼,往后一靠闭上眼睛,以行动表明。
吉普车平稳向前,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