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秋回望,水色的眸子平静到看不出情绪,而那苍白的脸上却给人一种虚弱破碎之感。
徐随舟像是才认识她,以一种近乎审视的眼神去打量她,薄唇紧抿,逼人的煞气不自觉显露出来。
他跟宋晚秋的婚姻来自一场意外,他也愿意承担后果,无关感情。只是,徐随舟现在回想,他发现自己对宋晚秋的了解,除了一纸政审内容,其余一无所知。
而唯一的了解,也只是这两天的相处,徐随舟知道宋晚秋聪明,然而没想到她居然还会有这么敏锐的洞察力。
徐随舟突然笑了,一改先前的严肃深沉,往后一倚,手搭在椅背上,流里流气地说道“宋晚秋同志,我现在很怀疑,那天你落水不是意外。”
宋晚秋微微挑眉,并没有正面回答,“说实话,关于那天落水的细节,我的记忆是模糊的。”
其实不用徐随舟提出来,她自己也有疑问,根据原主的记忆,她的身体不好,除了家附近几乎不去远的地方。
而落水的地方,若是记忆没问题的话,落水的地方离宋家有五公里远,位置也偏僻。
宋晚秋怎么想都觉得很可疑。
她这么一说起来,徐随舟也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要不是他经过,宋晚秋怕是凶多吉少。
他想到什么,突然眉眼一顿,问道“你爹娘是怎么知道找过来”
徐随舟觉得,整件事最诡异的,他刚把宋晚秋救上来,宋父宋母就带着人找过来。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被流言裹挟,不得已结婚。
宋晚秋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在脑中搜索起记忆,她说道“不知道,我没问,他们也没说过。”
徐随舟望着她,脸上的表情微微带着些惊奇,又仿佛不可思议般说道“所以你真的凭借这破体质,居然还敢得罪人”
宋晚秋无语了,情绪翻滚让她喉咙一阵发痒,没忍住掩嘴咳嗽几声。
她朝他翻了个白眼,颇有些阴阳怪气的意味,“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我的体质,我得卑躬屈膝,像旧时代的仆人对待地主一样去对待所有人”
徐随舟一噎,如同骤然泄气的皮球,他摸了摸鼻子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落水的事情目前注定无解,两人决定过几天回宋家朝宋父宋母了解,于是此事暂时被搁置了。
不过两天也没有再说起图纸的事。
吃过饭,徐随舟再次叮嘱宋晚秋喝药,随后又匆匆出门了,仿佛就是带个饭回来。
宋晚秋没问他出门的原因,只是心里猜测,估计是跟图纸有关。
下午。
宋晚秋出门了。
她打算去买菜回来自己做饭,中午徐随舟带回来的菜实在太难吃,本来胃口就不好,要不是没有选择,她可能一口都不会吃。
宋晚秋记得供销社的位置,因为去得有些晚,肉摊上只有别人挑剩不要的边角料。
她皱着眉头挑挑拣拣,满脸都是肉疼,肉票用完就没有了,要是用在买这些边角料的地方,让她怎么舍得
宋晚秋想了想,眼含期待地望向售货员,“同志,这几根骨头上没肉,是不是不需要票”
售货员闻言一愣,他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说,反应过来他连忙摇头,“没票不行。”
“这样啊。”
充满遗憾可惜与不舍的语气,随即一阵细细的咳嗽声响起。
售货员目光不自觉落在眼前的女同志脸上,却突然被吓一跳,他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瘦弱。
五官艳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