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瞥了一眼公子文治,这个公子哥儿非要坏事儿,一点子眼力也没有。
秦王异人脸色不太好看,道“往日里都是琮儿安排腊祭,着实辛苦了一些,这一次寡人便将这个事情交给政”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咳咳”的咳嗽声。
华阳太后端起羽觞耳杯,没来由的咳嗽了两记,声音十足的洪亮,燕饮之上几乎每个人都能听到。
秦王异人的声音一顿,脸色更不好看,侧头看向华阳太后。
华阳太后只是往那里一坐,都不
说话,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就是想让自己个儿的侄子公子琮来主持腊祭。
场面一时僵硬无比,夏太后,也便是秦王异人的亲生母亲出来打圆场“王上您看,政儿才从外地公干回来,如此辛苦劳累,王上便不要可劲儿的琢磨政儿了不是大家伙儿都知道政儿懂事儿能个儿,便叫他歇一歇,老身可要心疼这个好孙子了。”
夏太后给足了秦王面子,嬴政此时站起来,拱手道“君父,政儿以为大母的意思极是,儿子的忠心与才能,甚么时候都可以表现,这般重要的腊祭,还是交给有经验的楚公子,更为合适。”
成蟜有些吃惊,没想到如此强势的便宜哥哥,竟然会把这样的机会让给公子琮。
嬴政想要登上王位,华阳太后的助力必不可少,如今退一步,正好让华阳太后另眼相看,何乐不为
果不其然,华阳太后赞许的点点头“政儿是个识大体的。”
秦王异人没有了法子,只好道“即使如此,腊祭的事情,还是交给琮儿,寡人在将养将养,兴许身子骨好一些,便可亲自出席腊祭了。”
公子琮站起身来“臣敬诺。”
公子文治以为自己讨到了多大的好处,完全没注意秦王最后的改口。
自由敬酒之后,公子文治对公子琮道“哥,如何今日治儿可算是给你长脸子了罢把那个公子政压过一头,他算甚么东西”
公子琮不赞同的道“治儿你怎能如此糊涂,到底何时才能长大”
“哥”公子文治诧异。
公子琮道“你难道看不出,王上今日的说辞,便是有心栽培长公子,若是长公子主持了腊祭,便是名正言顺的秦王太子”
“太子”公子文治后知后觉“他一个质子,还能做太子”
公子琮道“如今朝廷之中,秦人楚派干系激化,你今日出来捣乱,打乱了王上的步骤,老太太与王上又闹了不愉快,岂不是再次激化两派的平静好不容易稳定的朝廷,怕是又要天翻地覆了。”
公子文治不服气的道“他秦人的朝廷,若不是老太太和哥哥你维持,能有今日的恢弘哥你主持腊祭怎么了我看谁敢说一句不是”
公子琮呵斥道“住口,你是愈发的无法无天了,今日回去之后,便给我在家中禁足,哪里也不许去,腊祭之前,不许你惹是生非。”
公子琮说完,转身离开,他在朝中举足轻重,许多大夫排着队与他敬酒,一时间忙的不可开交。
公子文治气的饮了一口闷酒,家宰故意道“小公子,您可千万别将家主的气话往心里头去啊”
“甚么气话”公子文治道“我看他心里头已然没有我这个弟弟了”
家宰道“小公子,您不要这样想,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您与家主毕竟是亲兄弟,哪里是外人能比的也就是、就是那把子秦人太过阴险狡诈,一时迷惑了家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