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良冷笑“你们秦人,都是如此阴阳怪气的么将我关在这里,却假惺惺的每日前来问候,到底安得甚么心思”
成蟜;“”不得不说,这个晋良简直表里如一。
嬴政道“予是爱才之人,晋良将军乃国之栋梁,日前为了擒住将军,不得不出此下策,但将军若是真的落下病根,从此无法舞剑,岂非予之过错实在可惜可惜,因此予才令医士为将军疗伤。”
“假惺惺”晋良道“收起你这副嘴脸,当真是与公子无忌一模一样,看了便叫人觉得恶心”
嬴政一点子也不着恼,心平气和的道“是了,说到公子无忌日前的移书,有回信了。”
晋良终于侧头看向嬴政,眯起眼目道“公子无忌说甚么他不会来的,你的谋划落空了罢”
嬴政将小羊皮移书拿出来,捏住边角轻轻一抖,展示在晋良面前,笑道“晋良将军,你猜错了,公子无忌已然答允,为了你晋良,与我秦国和谈。”
“甚么”晋良吃惊不已,瞪大眼目快速浏览着小羊皮上的文字。
嬴政道“公子无忌的笔记,你合该比予清楚,不是么这可是公子无忌的亲笔移书”
晋良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两下,他没说话,但表情已经足够说明,这的确是公子无忌的亲笔移书,做不得假
“这个赌约”嬴政道“是予赢了。”
“并非”晋良道“公子无忌只是口头答允和谈,谁知这伪君子会不会当真来和谈”
嬴政对于他的强词夺理只是置之一笑“晋良将军,被仇人处心积虑营救的滋味儿,不好受罢”
晋良眯起眼目,阴测测的盯着他。
嬴政并不惧怕他的目光,扶手踱步,慢悠悠的道“公子无忌害你的恩师惨死,魏王非但不能主持公道,这十几年来还只是和稀泥,公子无忌在赵地活得滋润,威望与日俱增,而这一切,你的恩师得到了甚么甚么也没有,只有被这个世道忘却。”
“住口你住口”晋良发疯一样,枷锁发出哐哐哐的剧烈颤抖,若不是被绳子绑着,他或许已然冲过来撕咬嬴政了。
成蟜并不害怕,但为了表现的更像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一个跐溜跑到嬴政身后,死死抱着他的大腿,露出一副怯生生被吓坏的表情。
嬴政抽空拍了拍成蟜的小脑袋,低声道“蟜儿别怕。”
随即
又转过头来对晋良道“自从晋鄙过世之后,你恨所有人。恨攻打赵国的秦国,倘或没有秦国发兵,晋鄙也不必奉命营救赵国;你恨背信毁诺的魏王,倘或没有魏王毁诺,晋鄙必然救得赵地,根本轮不到公子无忌;你恨窃符救赵的公子无忌,倘或没有公子无忌救赵,晋鄙也不必被斩杀。”
“你”晋良眼目充血,一字一顿的道“嬴政你到底要说甚么”
嬴政幽幽的道“你恨所有人,然你恨得并非是秦军,并非是魏王,甚至并非是公子无忌。你恨得是这个世道。”
晋良的嘴唇微微颤抖,一时间,他心头突然空白一片,甚么也没有,慢慢绽放出丝丝的恍然,他似乎被嬴政的这一句话提点明白了。
嬴政笃定的道“而予,可改变这个世道,翻天、覆地。”
说罢,嬴政再不停留,领着成蟜的手转身离开牢营。
晋良并未开口,干裂的嘴唇依旧微微颤抖着,眼睁睁看着嬴政离开,只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嬴政领着成蟜走出来,道“如何”
成蟜知晓嬴政问的是甚么,自然是晋良的心声。
晋良其实是一个直去直来之人,甚至有些直肠子,他所表达的,便是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