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区附近有一片湖景,茂盛草木掩映,湖水波光粼粼,令人心情平静。
韩老爷子歇息片刻,他目光放空,遥望起湖泊“可能真是我错了,我管得太多,也管得太严,自以为那些经验,能让他们少走弯路,到头来搞成这副样子,我能对公司负责,却没法对家人负责。”
韩旻熊心思歹毒,但不得不说某些话,未尝不是发自肺腑。
韩老爷子将毕生心血投入事业,妻子去世后,他没有再找,纯粹是志不在此,一心都扑在集团,的确对家族有所疏忽。
“有些人是习惯将错误归咎旁人,不会从自己的身上找问题罢了。”梅曼青安抚,“旻炆和致远就了解您的用心。”
韩老爷子长叹一声“究竟是他们了解我用心,还是他们擅长忍受,谁知道呢。”
“曼青,我们都老了啊,你都抱重孙女了”
梅曼青莞尔“对,三岁多了。”
韩老爷子唏嘘“原来时间过得那么快,我卧床养病的时候,经常会做梦,梦到刚刚转业,跟人合伙创业,那时觉得自己像土老帽,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接触、合作的外企真厉害,双方差距特别大,你不拼尽全力地追,根本赶不上”
他坐在轮椅上,捶着自己的腿“跑啊跑啊,一辈子就过去了,现在终于坐上轮椅,跑不动了。”
奔奔碌碌,匆匆忙忙,竟然就抵达今日。
梅曼青“但恒远也跑起来了。”
韩老爷子望向远方“是,没准该换年轻人跑了。”
没过多久,韩老爷子和梅
曼青乘车归来,返回别墅区。
门扉一开,保姆欣喜上前,忙道“回来了。”
韩老爷子坐着轮椅,被人抬进了屋我们到湖边逛逛,这会儿风景不错。6”
梅曼青紧随其后,看到屋里的人,招呼道“呦,今天热闹,我要蹭到一顿好饭了。”
下一刻,楚弗唯和韩致远起身,跟梅曼青寒暄起来。
韩老爷子“弗唯对她还有印象没”
楚弗唯笑道“有的,常听梅总提起。”
“一晃眼都那么大了。”梅曼青望着小夫妻俩,用手比划起来,“我记得你俩在门口玩儿,那时候个子才刚到这里。”
一群人言笑晏晏,吃了顿丰盛晚餐。
饭后,楚弗唯和梅曼青在客厅闲聊,说起梅淑敏、江拓洋的事情,爷孙俩则上楼。
韩老爷子还要调养,一日三餐后都要用药。
屋内,韩致远依照吩咐,将药盒取过来,询问道“爷爷,是这个么”
“对,给我就行了。”
韩致远递出药盒“我去接水。”
“没事,这个不急。”
韩老爷子伸手制止,突然叫住孙子“致远,你先等等,我有话说。”
韩致远不解停步,回头看向了老人。
“我跟曼青商量了一下,过段时间就彻底休息,手里股份也会陆续交出去。”
韩老爷子面色沉着“董事会同样要变动,老人逐渐退了,你有看好的新人,记得提前推一推,可以跟弗唯讨论讨论。”
漫不经心的口气,就像谈一件小事。
韩致远却愣了“这是”
尽管韩老爷子没有说透,但董事会面临变动,无异于他要退位,不再担任董事长。
现下,韩旻熊身陷牢狱,集团只剩韩致远。韩老爷子让长孙安排,话里话外表明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