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柚撇撇嘴,眨眨眼睛,将那股莫名的酸涩压下去就上了一楼包厢。现在的江鹤川若是找到他,肯定会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睛看他,质问他到底用了什么妖法。不对,江鹤川不能这样对他,最起码他也是做了一点好事的
陆柚并没有从东宫中带走任何东西,包括江鹤川之前送来讨他欢心的各种小玩意,现在却觉得后悔,想着应该拿一样的,也算给自己留个念想。
不像现在,连个睹物思人的“物”都没有。
江鹤川头疼得厉害,一旁的老太医心惊胆战地把脉,说要让他放宽心,切忌思虑过甚和劳累。说什么心情要好,怎么好
陆柚就像来时那样,什么都没带来,也什么都没带走,包括他当初送出去的各种玩意儿。明明说喜欢、明明说了的,拿到手里后也是爱不释手,怎么就能这般无情抛下,轻飘飘地离开
假如陆柚这一走,便再也不回来了,怎么办
他对陆柚一无所知,连陆柚可能会去哪儿都不清楚。
还是他在无意间做错了什么,把人给惹恼了会不会是他限制陆柚出宫,让人觉得无趣了是了,他本就是个很无趣的人,除了一副终有一日会被看腻的好皮相,其他什么都没有。
江鹤川胸口闷的厉害,呼吸都无意识停了,最后轻咳了一声。
“殿下”老太医瞬间跪倒在地,“殿下吐血了”太子殿下吐了血,那是天大的事,保不齐多少人要为此掉脑袋,“我听闻殿下已几日都没合眼了,殿下”
江鹤川盯着溅在手上猩红的血,摆摆手让老太医闭嘴,郁气没有丝毫消减,浓密的眼睫在凤眸留下阴翳。
若是要走。
不如从头就不要开始。
太残忍了,他的陆柚。
将一棵枯黄的树救活,却又继续将其丢在冰天雪地,弃之不顾。
江鹤川蓦然抬眼,“将最好的铁匠召进宫。”
太子殿下病了,重病,呕了好大一口血,都下不了床榻,已好几日没召见过大臣。
这是什么世道先是当今圣上染疾,接着是几个皇子因各种缘由离奇去世,现在就连他们仁德的太子
殿下都快不行了,“宫内太医们束手无策。”“听说江湖神医也被召进了宫,见到太子殿下仍是无力回天。”“那位若是去了,那”“慎言”
京城里全都在谈论,陆柚也听说了。
他坐不住了。
江鹤川吐血了,是又被下了毒还是见不到人,他没法知道。
陆柚好久没看到江鹤川了,他有点、不,是很想去看看。反正他对东宫也算熟门熟路,那些个影卫也没什么难解决的。
“去看看吧,去看看,肯定不会有事的。”陆柚成功说服了自己。
月黑风高夜的东宫对陆柚而言并不陌生,只需要提前放出虫蛊将那些个影卫解决即可。他知道江鹤川就算不舒服,夜里也总是睡不安稳,在进入寝殿内之前还特意燃起了迷香,等了一会儿。
这对于陆柚而言,已经是少有的谨慎了。
他踏入与之前并未变化的寝殿,缓步走到床榻旁就去抓江鹤川的手,想要确定一下江鹤川的状态,结果这边手才刚伸出去,就被反手抓住了,紧接着“哐当”一声,铁笼罩住了整个床。
陆柚吓了一跳,像是炸毛的猫儿,和本该昏迷的江鹤川四目相对,对上满目清明。
上套了。
陆柚瞬间意识到,想要挣脱,江鹤川偏偏用锁链将两人手腕缠绕在一起。
“你回来了,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