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顾没有应声,就在她以为江顾会拒绝的时候,却见他点了头,“可以。”
他痛快得让曲丰羽心底升起了一丝不安,但救人迫在眉睫,她就算有疑虑也只能压下,正色道“多谢七公子,救命之恩,我自当全力寻找卫风,只是我如今丹田尽毁,法力全失,又被关在这阵法之中,恐怕无法施展寻人之术。”
“如何做”江顾问。
曲丰羽道“如果连元神烙印都无法找到卫风,那他必定不在现实界中,大概率是进了什么极强悍的虚境,像是幻境、阵法或者其他空间类的法宝,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卫风还活着这个假设之上,七公子应该知道。”
江顾眸光微冷。
“假如卫风还活着,又在虚境之内,那施展术法耗费的灵力和时间便是普通寻人之术的数十倍,我届时需要借用你的灵力和修为。”曲丰羽心中略有些忐忑,又补充道“或者你有可信又修为强悍之人,我借用他的同样可以。”
“每夜子时,我会来找你。”江顾丢下这句话,转身便离开。
他转身时,旁边的玄之衍瞥见了黑袍之下一闪而过木头,他以为是自己看眼花了,使劲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向曲丰羽。
曲丰羽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连江顾都找不到人,卫风这回怕是遇到大麻烦了。”
玄之衍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半晌才开口“万一是卫风自己逃跑了呢”
“可是我们需要松绥息。”曲丰羽对上了他担忧的目光,笑了,“我还是第一次做这么划算的买卖。”
玄之衍心底重重一沉。
他原本以为在阳华宗看多了人情世故,但等他真正下山走入了世间,才发现那不过是浅尝辄止,真情假意,原来那一张张面具皮囊之下包裹着的人心从来都经不起细看。
一个月后。
江家主宅后山,天池。
弥漫的雾气之下是淙淙水声,江顾整个人都浸没在水中,带着暖意的池水附着在他身体的断口出,新生的血肉和骨头带着浅淡的红色,剥皮剔筋之痛和生肉长骨之痛一时竟让人分辨不出哪个更甚。
脚步声由远及近,转眼便到了背后。
江顾没有放出神识,湿漉的长发在水中飘散开来,他冷声道“池子这么宽,大公子莫非伤了眼”
江向云优哉游哉地解开了外袍,挑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将自己浸入了池水,笑道“这不是巧了么,回回都能碰见七弟,说起来也怪祖父,我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非要我过来泡够一个时辰才行。”
江顾掀起眼皮,隔着雾气对上了他戏谑探究的目光。
“七弟这血肉长得实在有些慢了,灵力也耗损得厉害。”江向云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前几天我听姚立说在密牢碰见了你,七弟,受这么重的伤就不要到处逛了,你说呢”
“不过是例行公事。”江顾面无表情道“我在江家是领了职的。”
江向云笑道“险些忘了,七弟在密牢是有职务的,不过要我说你伤得这般重,那些无关紧要的差事干脆就搁置算了,不如我帮你向祖父提一提”
“谢过大公子好意,只是我还有一园子灵宠要养。”江顾依旧冷淡,显然没有和他促膝长谈的打算。
一个时辰很快便过去,江向云低头系衣带时忽然开口道“七弟将松绥息擅自给了外人便也罢了,只是不要因小失大,为了个小畜生坏了自己大好前程。”
说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