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隔阂,还难以消除。
乔怀谨面上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笑,但心里,却如喝进嘴里的茶,苦涩难咽。
但他,又必须在这里。
许怀义跟赵三友几人打了一会儿牌,见乔怀谨坐着也不走,心想这么干耗着,得啥时候才能去见媳妇儿啊,于是,把位子让给观战的李云亭,随便扯了个由头,跟乔怀谨去了园子里。
今晚夜色很好,无需灯笼,都能清楚的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
乔怀谨欲言又止。
许怀义开门见山,“乔公子,你今晚特意来找我,是有事儿要说吧”
乔怀谨还不习惯他这样的打直拳,愣了下后,才苦笑道,“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许久不见,回来后,便想来寻你说说话”
许怀义“喔”了声,冷不丁又问,“老家的事儿,可都处理好了”
乔怀谨一时被动,干巴巴的道,“劳许兄惦记,都处理好了,家父已经去了其他州府上任,家母和兄弟姐妹,皆来了京城”
许怀义心里冷笑,看来乔楠上任的新地方条件很艰苦啊,不然一家老小咋都不愿意跟着去,非跑来京城享福呢,祸祸完了青州,就换个地方再重新刮地皮,哼,怪道都抢着当外戚,宫里有人,官坐的就是稳当啊。
“青州眼下如何了”
他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戳心,乔怀谨不答还不行,也不能撒谎,有孙家在,谎言拆穿了,他只会更丢脸,于是神色僵硬的道,“不是很好,之前的旱灾就已经让百姓们的日子过得艰难了,后来,又是民乱,又是瘟疫,接连雪上加霜,如今,唉,一言难尽”
他本想打个哈哈遮掩过去,谁知许怀义继续直白的问,“没有想什么措施拯救吗”
乔怀谨道,“自是想了的,只是,青州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朝廷能给的银子有限,府衙里也没有余粮,空有诸多想法,却难以实施到位,苦了百姓了”
可肥了你们这些人啊,许怀义在心里哼了声,嘴上跟着感慨,“乔大人也不容易啊。”
乔怀谨总觉得这话更像是讽刺,但许怀义表情无辜,眼神坦荡,他一时也不好分辨判断,遂揭过这个话题,转而道,“我回京后,才听说了一件事,也真是巧了,没想到咱们俩家还有做姻亲的缘分。”
终于提到这茬了,许怀义露出茫然的表情,“啥姻亲缘分我咋不知道”
乔怀谨眼神一闪,“许兄不知道你妹妹嫁进乔家,成了乔家妇。”
许怀义做出恍然状,随后又摆摆手,“乔公子怕是误会啦,不是嫁进去,是一百两银子买进去做小妾的,妾室怎么能算正经的乔家妇呢,不过是可以随意打骂发卖的奴婢而已,而妾室的娘家,更当不起姻亲,不然,让乔三老爷正室娘子的脸往哪儿搁啊”
乔槐跟乔楠是堂兄弟,在族里行三,身上只有个秀才的功名,这些年打理着族里的一部分生意,靠着乔家的庇护,在青州能横着走,正室娘子娶得也不是小门小户,乔家就是再看重许怀义,明面上,也不能让一个妾室踩了正室的脸,那样,乔家同样让人诟病。
所以,乔怀谨刚才那话,也就只能在背地里哄哄许怀义罢了,人前,是断断不敢说的。
此刻被许怀义摊巴开,脸上红白交错,尴尬又有几分羞恼,他不信许怀义不明白他的意思,却还是非要这么说,诚心给他难堪是不是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涌上来的戾气,强笑道,“许兄,我是真心想与你交好,乔家也非常有诚意跟许家成为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