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苏喆在别院赏花的亭子里摆下席面,也没搞太多排场,六菜一汤,家常更显的亲近。
许怀义吃的也随意,等下还要上课,就没敢喝酒,拿着筷子,夹着一盘油炸小河虾,听了苏喆的话,接过去问道,“这么说,生病的是苏睿”
“嗯。”
“真生病了不是躲羞装的吗”
苏喆冷笑道,“他那种人,还有羞耻之心吗是我父亲罚他去跪祠堂,说好跪三天,结果,一晚上就晕过去了,请了大夫去看,说是受了风寒,人都烧起来了,惩罚自然也就免了。”
许怀义挑眉,“这么巧”
苏喆嘲弄道,“我打听过,是真的发烧了,不知道是的确染了风寒,还是用了什么手段,总之,躺在床上一脸病容,不似装的,我父亲那心疼焦虑的样儿,也不像是演给我看的,那八成是真病了。”
许怀义啧啧两声,“这也太不抗挫折了,都还没怎么着他呢,就倒下了,就这心性,你父亲还想让他继承苏家,就不怕被人给围剿了”
大雍第一皇商的名头,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苏坚能压得住,苏睿就未必了,哪怕有二皇子的扶持,家主没本事服众,带着苏家把生意做大,那被蚕食是迟早的事儿。
苏喆苦笑道,“我父亲对其他人、其他事儿,都精明的很,说是慧眼如炬都不为过,唯独在苏睿身上眼瞎心盲了,谁劝都不好使儿。”
许怀义感慨道,“天下啥病都能治,不能根治的也能缓解,唯独这偏心眼,是一点没办法都没有啊。”
苏喆深以为然,颓丧道,“经过这次的事儿,我对他也死心了,再无一丝奢求。”
没有奢求,也就没了失望和伤害。
闻言,许怀义试探的问,“他对你很生气吧”
苏喆自嘲道,“何止生气,还恨之入骨了,说是敌人也不为过。”
“没那么严重吧”
“我没夸张。”
“就因为你把家丑捅出去,逼着他给你个交代可你最后不也退让了嘛,只处置了苏宣,苏睿不还好好的待在苏家名声都没受损,他还不满意”
“不满意,在他眼里,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可我不甘心,我那些做法,不止是不孝,还挑衅了他的威严,让他在苏家的族老跟前大失颜面,他不会放过我的。”
许怀义不由忧虑起来,嘴里的椒盐排骨都不香了,“那你以后岂不是更危险了”
他担心苏喆,一方面出于朋友之间的情义,另一方面也是愁自家的生意,还有他的那些计划,想要顺利实施,少了苏喆,会很麻烦,想找个合适的人出面打理,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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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喆见他愁眉不展,眼里多了抹暖意,“放心吧,我也耍了些手段自保,当着苏家族老的面,揭破了家里不少隐私事儿,让他们知道,我父亲虚伪的真面目,更看清了他的处事不公,族老们很生气,联手逼他做了保证,可以偏疼抬举嫡子,但不能打压残害庶子,苏家的子孙都有竞争家主的资格,他不能凭感情喜好来决定家主的人选。”
许怀义闻言大喜,拍拍他的肩膀,“可以啊,这算是给你父亲带上紧箍咒了啊。”
苏喆摇头苦笑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而已,我虽然争取到了机会,但机会也很渺茫,不止我父亲视我如仇敌,那些族老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