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乐侯沉着脸接过话去,“许怀义没上套,姚家却遭了报应,被厉鬼缠上了,以至于落到如今这般凄惨的境地,死的死,伤的伤,姚长远还没功名,姚家算是毁了大半。”
剩下的那点根基,也是看在安平县主的份上,皇帝或许会给姚长远一点补偿。
不然姚昌骏死的就有点冤了,到现在,但凡有脑子的都该反应过来,姚昌骏是被当成了鱼饵,接连钓了两回鱼,却没钓到大鱼,还赔上了性命,太不值了。
李垣僵硬的点了点头,“要不是我知晓许怀义的功夫深浅,我都要怀疑是他反击,才导致姚家现在的下场。”
昌乐侯默了片刻,沉声道,“再安排人,盯着许怀义,尽量不为敌。”
李垣道,“是,父亲,我会找个机灵的,想办法混进许怀义新买的宅子里去。”
“他身边的人,有能收买的吗”
“难,儿子试试吧。”
昌乐侯再次提醒,“五年前湖田村的事,不准再提,你最好彻底忘下,不然”
真捅出篓子来,只能推他出去牺牲。
李垣心里又苦又冷,面上却迅速调整好了情绪,郑重的道,“是,父亲。”
“以后跟姚家那边也远着些吧。”
“姚家还有个安平县主”
昌乐侯摆摆手,“安平县主再被皇帝看重,她也姓孟不姓姚,姚家,不会因为姚昌骏死了就能消停,后面不知道还要惹出什么事儿来,远着点,免得被连累。”
“人死债消”
昌乐侯冷笑,“有些东西可消不了,你且等着看吧。”
李垣不敢再多问,已经在琢磨怎么不动声色的疏远姚长远,做的太明显了,对自身名声也不好,还可能会得罪安平县主,琢磨完这茬,又开始琢磨怎么往许怀义身边塞人,或者收买谁更容易下手。
他和许怀义也算是异曲同工之妙了,都凭着直觉,想主动出击收拾对方,冥冥之中,也是天意。
不过彼此还都不知道。
翌日,许怀义带着全家人去庄子上泡温泉,江先生也跟着一起,低调的坐在马车里看书,在约定好的地点,等到李云亭时,他也未曾露面。
倒是李云亭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那马车好几眼,车里坐的什么人,他不知道,但他能感觉到,那赶车的老仆,是个不简单的,看似平庸无奇,实则是个武学高手。
到了庄子上,江先生也不用许怀义招待,像是对这里熟悉,带着老仆,自行去找合适的温泉泡了。
许怀义求之不得,他还愁着如果都聚在一起,面对面了怎么互相介绍呢。
这下可省事儿了。
他只需要招呼李云亭就行,再拎上儿子,挑了个露天的池子,换上顾欢喜做的短袖短裤,就豪放的跳了进去,激起的水花,溅了顾小鱼一脸,他哈哈大笑,顾小鱼木然无语,这虽不是亲爹,却胜似亲爹,除了惯着,还能如何呢
顾小鱼也穿着同款的衣服下了水,一开始还不自在,慢慢的被水浸泡的浑身的毛孔都似展开,便放松的靠在石壁上,惬意的半眯了眼。
许怀义见状,调侃他这泡温泉的模样像几十岁的中老年人,就差再端着个装满枸杞的保温杯了。
孩子该有的活泼呢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