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是为何”婢女白果扑倒在地,膝盖遭遇重击,钻心一般地痛。她被茯苓反扭住双臂,想起身却动弹不得,只能拼命仰起头,表情中充满不解和委屈,眼底却划过怨憎。
林珩没有回答,任由她跪在面前,随手打开木盒,取出里面的竹简。
展开后,一目十行扫过全部内容,他便失去了兴趣,将竹简又丢了回去。
“公子,为何责我”白果仍不死心,竭尽全力挣扎。奈何茯苓的力气远非她能比,不多时就鬓发散落,样子很是狼狈。
“为何”林珩坐直身体,单手覆上伤处,直视跟随自己多年的婢女,表情不喜不怒,声音也未见起伏,“我遇刺当日,你向外传递消息,半夏引走狼甲。白术和冬霜在车内动手,趁我不备,意图取我性命。”
说话间,林珩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他防备外人,却没想到遭遇背刺。白果几人侍奉他多年,却将刀锋对准了他。
“白术和冬霜刺杀不成,当场毙命。你与半夏心存侥幸,亦或是还想寻机动手”他探手扣住白果的脖子,沉声道,“谁让你叛我,上京贵族,天子,还是我的父亲”
白果蓦地瞪大双眼,不需要开口,林珩已经得到答案。他又扫一眼榻上的竹简,猛然间挥袖,连同木盒一并扫落在地。
“带下去,留个全尸。”
“诺。”
茯苓和紫苏领命,当即就要拖走两人。
白果全身瘫软,已经失去力气。半夏突然开始求饶,希望林珩能饶自己一命。
“公子饶命,奴婢全家侍奉公子,看在正夫人的份上,饶命啊”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林珩凝视半夏,目光森冷,成功让对方噤声,“紫苏,让狼甲来见我。斩草除根才能以绝后患。”
听出他话中之意,半夏脸色惨白,还想要开口,却被紫苏卸掉下巴,再也无法出声。
四人离开房间,林珩移动视线,看向缩在一旁的良医。
“你都看到了”
“公子饶命,仆定守口如瓶”良医大惊失色,匍匐在地不断叩首。
林珩微微倾身,对上他的双眼,出口之言让他无比意外,直接愣在当场“我不杀你,你也无需缄舌闭口。”
什么
良医呆滞地看向林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晋侯父子不和,无需隐瞒。尤其是执政,最好让他知道。”林珩一字一句说道,声音清晰流入良医耳中,烙印在他的脑海,“明白我的意思吗”
咕咚。
良医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仰视晋国公子,满脸惊恐之色。
心狠手辣,多智近妖。
他缓慢转动眼球,不安地攥紧手指,明白自己没有别的选择。为能活命,只能低头应诺“遵公子吩咐。”
当日,林珩的居处抬出两具尸体,光明正大,不避人耳目。
良医失魂落魄离开,出门时绊了一下,不幸撞上车轮,额头撞得青紫,只差半寸就会伤到左眼。
消息传入王宫,天子没有任何表示,贵族们也装聋作哑,无一人探究此事。
诸国质子听闻,大多议论纷纷。
“或与之前事有关。”
“唯大国公子方能如此。”
对于林珩的强硬,小国公子很是羡慕。
晋国公子不显山不露水,但有强大的国家为依靠,该强势时定不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