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男子被押入帐内,长袍皮履,发冠斜插鸟羽,腰间悬挂金印,赫然是蔡国相和两名上大夫。
“你们”认出来人,蔡侯脸色骤变。
三人避开他的目光,叠手敬拜林珩,口称“参见君侯。”
陶荣回到大帐中央,站定在木箱一侧,弯腰拿起一卷竹简,当着众人的面展开,沉声道“蔡国氏族八十一,皆在册中画押,证蔡侯与三令合谋遣死士入晋,借入贡行刺君上。口供俱在,并有人证。”
“事不涉欢夫人,实为三令策划,国君听之任之。事败欲以欢夫人抵罪。遇晋使当殿质询,国君一怒之下命人扣押,有诏令为证。”
蔡国相面色憔悴,说话时战战兢兢,唯恐说错一个字招来杀身大祸。
“国相,安敢如此”蔡侯咬牙切齿,暴起扑向蔡国相。当场被甲士拿住,双臂反扭在背后,让他动弹不得。
蔡国相变貌失色,迅速移开两步,同蔡侯拉开距离。
看向满脸怒容的蔡侯,他不自在地避开目光,干巴巴道“君上,臣别无他法。”
青州城破当日,晋军如洪流冲入城内。
氏族来不及出逃,集结的私兵不堪一击,遇上晋军非死即伤。个别私兵转过刀锋,趁晋军未破府门,先一步在府内屠杀劫掠,其后逃之夭夭。
混乱中,数家氏族被灭门,府内燃起大火。
火灭后,蔡欢乘车入城,借公子原之手抓捕氏族。卢成为其臂膀,活下来的氏族未能走脱一人。
蔡侯被挟持出城,氏族们被分开关押,由蔡欢调派人手审讯。
牢房门打开,氏族们惊恐发现,蔡侯宫内的阉奴和侍人竟有大半投向蔡欢。
阉奴手段毒辣,行事肆无忌惮。落到他们手中,氏族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一天一夜的经历,蔡国相和两名上大夫都不愿再回忆。
蔡侯生死难料,注定保不住君位。蔡欢手握大权,无论推出傀儡还是自己登位,蔡国注定会改天环日。
为了家族延续,也为自身性命,氏族们陆续低头,接二连三招供。
蔡侯被扣在晋军大营,对城内的变化一无所知。
押送途中,他的囚车在前,同蔡国相三人的马车相隔一
段距离,加上三人一直没露面,时至今日,他才知晓氏族背叛。
如同对蔡欢一样,氏族们毫不犹豫背刺,彻底背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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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清前因后果,蔡侯怒不可遏,开始大声咆哮“逆臣,寡人必杀你”
蔡国相三人侧过身,对他的怒吼充耳不闻。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出自己知晓的一切,钉死蔡侯所作所为,让他再不能翻身。
“仆等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三人声音落地,林珩看向蔡侯,冷声道“君侯,还有何言”
蔡侯挣不开甲士的压制,气恨交加,满面狰狞。
在挣扎中,他头上的发冠脱落,发髻散乱,发丝遮挡住他的左眼。脸颊不停抖动,目光异常凶狠,状似疯癫。
“我乃一国之君,何能如此对我”
闻言,林珩抬起手,命甲士放开他。
甲士一起松开手,蔡侯终于脱离钳制,却也失去支撑,猝不及防之下,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林珩起身走近,长袍下摆悬在他眼前。
蔡侯感到莫大耻辱,眼底闪过凶光,突然从地上跃起,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