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放心。”主簿和壬章性情相似,十分有默契。遇到犬戎作乱,宁可抓错不容放过。
“近两日照常开城门,城头不必再燃火把。城内商坊照开,增派人手日夜巡逻。”
“诺。”
壬章一项项吩咐,主簿执笔记录,不忘查缺补漏。
待两人做好一切安排,时间已过去一个多时辰。
“此间事毕,去牢房。”壬章看过记录的竹简,合拢放到桌上。他没打算休息,决定亲自去审问抓到的奸细,或许能有更多发现。
主簿没有异议,立刻起身跟随。
两人前后走出房间,快步穿过庭院,在府前上马,奔至关押奸细的囚牢。
牢房把守严密,有军仆和壮奴巡逻。
推开牢门,穿过一条狭长的甬道,一股血腥气迎面扑来。
三名奸细被吊在梁下,身上鞭痕交错,俨然成了三只血葫芦。
壬章接过牢奴递上的鞭子,随意甩动两下,鞭声清脆,成功让三人抖如筛糠。
三人抬起头,看向站在对面的壬章,本以为他会开口问话,不料对方竟问也不问,将长鞭抛给牢奴,吩咐道“一人十鞭,不要打死。”
“遵命”
牢奴抓住鞭子,背过身舔了舔嘴唇,走向惊恐瞪大双眼的奸细,猛然举起手臂,重重落下鞭影。
破风声和惨叫声同时响起,在囚室内持续回荡,尖锐刺耳。
与此同时,陶荣一行人快马加鞭,一路风驰电掣,意外追上蕲国的车队。双方通报身份,索性结伴同行。
蕲是边陲小国,国土面积不及晋五分之一,人口更是少得可怜。国内缺乏耕地,主要是草场,国人多以牧羊为生。
蕲国国君封爵为男,属爵位中最低,仅比附庸小邦略高。在西境诸侯国中,蕲为末流,晋烈公会盟时甚至没有想起这个国家。
此次丰地会盟,林珩广邀西境诸侯,蕲同样在列。
蕲国国君见到晋使,第一反应是不信,以为对方是哪里来的骗子。使臣亮出符节,递出盖有印玺的国书,蕲国君臣方才打消怀疑。
“区区小国,蒙晋君不弃,荣幸之至。”
为感谢林珩的邀请,蕲国君臣特地准备厚礼,有意在会盟时献上。
“五百白羊,五百黑羊,三
百肥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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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证羊无杂色,鹿头头肥壮。巨牛头顶弯角,身披长毛,比青牛高出一截,十余名壮奴合力才能牵引,在西境称得上罕见。
两支队伍同行,不可避免地,蔡侯出现在人前。
看到囚车里的蔡侯,从陶荣口中得知他的所作所为,蕲国国君没有丝毫怜悯,而是与晋同仇敌忾,对蔡侯的行为很是唾弃。
“不自量力,好诡诈,实属咎由自取”
“君不以为晋暴”陶荣好奇道。
“放牧时遇狼,战不胜失羊,战胜得狼皮狼肉,是生存之道。蕲国固小,行事光明磊落。做了就认,死可称勇。做了却不认,反推脱他人,实令人不齿”
蕲君性情耿直,对蔡侯的行径嗤之以鼻,鄙夷挂在脸上,不屑溢于言表。
他的立场十分明确,诸侯国间征战吞并不鲜见,刺杀也是时有发生。有胆子做就要承担后果,做了却不认,以亲妹为替罪羊,实在令人看不起。
听到蕲君的评价,蔡侯面红耳赤,双眼爬上血丝,似一座火山随时将要爆发。
“自作自受,自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