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极酥软的笑。
不过就是个漂亮的狗项圈儿。
哪怕饰以金银,冠以花草,它也,还是个狗项圈儿。
容雪诗这么漫不经心想着,双眸掠过一侧的束腰马蹄小桌,那腿儿似乎缠着一片被揉坏、撕烂的红纱,仿佛昭示着战况激烈。他要是记得不错,这是神族大婚所用的,神梦嫁纱。
那日婚誓之后,他们消失不见,就是坠到了这里,做了缠绵入水的交颈鸳鸯
春雨淋漓,急得连嫁纱都没脱干净么
容雪诗哂笑,“郑却祸,郑神主,你是真狠哪。”
又是甜茶,又是嫁纱,不就是在敲打他,不要对他的祖宗妹妹动心思呢
郑夙并不否认,“她已无需情劫来渡,你自由了。”
容雪诗十指交扣,朝外翻了一个掌花,“行,当我容雪诗倒霉呗,被你们兄妹俩白玩了一千五百年,瞧又瞧不着,吃也吃不着,我可真是诸天之下最可怜的一只狐狸了”
他扬腰往外走时,身后飘来一道冷嗓。
“别碰她,发,脸,唇,手,腰,足,身,都别碰。”
“否则,我不介意弑友。”
阴萝并不知道九重天阙陷入腥风血雨,她非常愉快地跑路了。
妖世她不是第一次来,但极乐圣教她可是第一次见。
蛇蛇还未成年时,郑夙是不可能让她去一些不可言说的地方,因而极乐圣教也被郑夙列为禁地,每次出门打猎兄妹俩都是绕着走的,偶尔她也会好奇地问起,都被郑夙轻描淡写忽悠过去,说那是吃蛇不吐骨头的地方。
只见夜色空旷,篝火静燃,竟然架起了三万顶红帐
火光映着帐面,隐约显出一道道或是妙曼,或是英武的身姿,阴萝甚至看到一些狰狞的兽身。
宓颂笑着跟阴萝介绍,“你初来圣教不知道,这可是我教最受欢迎的迎新圣礼,哪,你挑一顶红帐直入,征服你的猎物”
阴萝“”
真的吗,姐姐,刚来就分配男人的吗
这么刺激会玩的吗
宓颂又话锋一转,“当然,你是第三教主,跟新人不一样,你的待遇自然不是这普通红帐可以比的。”
阴萝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果然
这妖帝姐姐厚唇荡笑,指着她说,“哪,你挑一个,是挑姐姐呢,还是挑我们的第一教主,做你今夜的红帐之花。”
阴萝“”
妖帝宓颂竟学她歪了歪头,“嗯选不过来么那就轮到我们选你了。”
她在虚空之中猜丁壳,三次出了碎布匹。
对方也气定神闲,三次出了玉剪。
“”
“”
这
圣教
救命。
这么不靠谱的吗
阴萝已经考虑再度跑路了。
“咔嚓。”
她的颈段被两根手指松松挟起,似玉剪一般,色泽润白,指骨修长且直。
“可怜的小乖乖,要被哥哥剪碎了。”
诸天小祖宗一个暴烈的眼风横扫过去,果真见到一个容貌俏艳的狗东西,歪着脸儿,正冲着她笑得春暖花开。
阴萝当场送他双杀掌花,反而被他勾了勾脚踝,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