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
它急切牵着她的手掌,抚向自己那一架水汽蓊郁的黑葡萄。
比起曾经的抗拒与厌恶,在今时今日,它主动顶着她,不再掩饰自己的渴望,“随我回去,我是说真的,大皇你做,我给你做大后,给你开疆扩界,我给你生雌雄龙儿,你要多少我生多少,好不好”
纵然有神主跟四大天尊在场,但它有封神陵跟极皇小夜天,诸魔也随行在侧
舍了半条命,也能带她逃出生天
它可不是天族养出来的情种,它从不敬高香更不爱殉情若是元幼平死了,它就活着,用最硬的命活着,它会给她报仇,用最沉的棺,钉死她的仇人,让他们永世不得逃脱,给它最爱的元幼平为奴为婢
练星含迅速决断,与其借子逼宫,不如趁现在杀出去
“你要我当个小孬种呀”
她指缝里也种了一株葡萄小花藤,水汽很足,总在泛滥。
这小魔种跟她初见时,她斩杀了他在人世的将军舅舅,头颅高高飞起时,他眼中的恨意如巨浪袭来,都恨不得剥了她的皮当裘绒,扒了她的腿做汤羹。
可你瞧瞧,今时今日,它倒是主动撞她手上,要给她洪水滔天了。
是爱吗
阴萝的思绪有些飘忽,这个字对她来说,写得轻飘飘的,总是很虚幻模糊的,涂着一层亮澄澄的彩油,摸起来又好像是湿的,从笔管晕开,色彩斑斓地沾满她的指尖。
她庇佑的诸天众生,要定她的罪,夺她的命,而她从不眷顾的魔种,却在拼尽全力,要拉她坠向悬崖的那一只手。
它的泪眼凄美又真实。
是吗这是爱吗
原来它爱我。
它竟爱我,真可怜的孩子。
你怎么能爱上一个永远都不会给你回应的家伙呢
她这样想着,领悟着,心性竟是很冷酷,遵从着本能,岔开它的腿。
它刚要取出封神陵,就被她戏弄得闷叫一声,白瘦脖颈被粉雾烘托,如同一只醉了粉酒的小春鹤,无力软倒在花间,它猛拍她手背,分明是气极了,又因为作弄它的是心上人,怒喝的腔调还泛着讨娇的软水。
“你真是别捉弄我了,元幼平,等回去,我,我随你玩。”
这样意志溃败,它还怎么封神入棺她怎么总是不挑场合捉弄他呢
她对其他人又不这样残暴肆虐总是,总是把它气哭,欺负哭,总要听它绝望哀求。
它这么想着,又悄然漫出一丝窃喜。
元幼平对它是最特殊的。
这一尾小毒蝎软了腰肢,双臂也似坠在水里的花儿,无力含着她的背,要随着水流起伏明灭。
它低低叫她,“幼平,回去吗,我带你回去。”
离开天阙也不要紧,我们会有一个小家的。
它本想这样说,又觉得这样的话过于软弱,还有点急切胁迫她的意思。
它还还有点害羞,说不出口。
阴萝瞳孔陡然恢复一丝明光,声调也甜脆起来。
“不嘛,你乖乖待着,我陪他们玩哪,这封神陵,也借我一用,你的就是我的,对吧”
“你想”
它后知后觉,脸色大变。
“不行你回来你会死的”
它来不及抓住她,那道身影就轻盈敏捷翻了出去。
它倒是想冲出去,但为了给元幼平在最短的时间内留下龙种,它提前把自己弄成了原地侍寝的模样,哪能这么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