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夙垂了手,“尊祖既无别事,却祸先行告退。”
片刻之后,那一张衔月而生的唇微微启缝,“兄妹同婚,当为大乱,此禁一开,各世效仿”
随着祂的声息落地,月轮入晦,周天倏忽冰天雪地,阴萝差点没冻成一块龙肉干儿。
“却祸,你可知晓”
这众神敬畏的仰山雪神主,祂最出色的首徒弟子,郑却祸寡欲故静,有主则虚,是诸天之表率,六界之高鼎。
郑却祸从不出错。
更不犯错。
便见祂的学生抵指而落,腰间马尾荡起两根长长的水月洛神丝绦。
“弟子,谨遵尊祖教诲。”
这一幕自然也落入了五头凤凰兄长的眼里,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赤无伤不满挤进去,“兄长,你们说什么不带我呢”
凤五哥哥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慈爱,摸了摸这头小凤皇的脑壳,他跟赤无伤出生时辰最接近,当然也是最疼他。
人家都交手完一轮了,你还在状况外呢,真是一只小傻鸟儿。
该说这小凤皇是好运还是不好运呢凭着一腔舍身成仁的热血,横冲直撞搏得了那小混蛋的欢心,可热血初饮尚且新鲜,若是久了,那股腥味荡在嘴里,就会令人生厌,到时候你用什么来留住她
凤五哥哥自言自语,“看来我们凤凰阙娶媳妇儿,还是得哥哥们出马。”
百日后,金阙天。
“嘭嘭嘭”
砸骂的声音不绝于耳。
郑夙还未踏进去,周遭雷鸣四起,如同一座森寒炼狱牢笼,他看向随侍的红玉姜,“这祖宗气还没消”
红玉姜低首,斟酌着回,“尊上今日这个时辰,砸得比昨日少了一件。”
郑夙“”
败家仔儿
很该揍一顿龙屁屁
郑夙提着蛇鳞掸子,走进了小龙潭天。
就见那祖宗
她摇着一尊蛮娇小龙臀,盘坐在一张紫檀梅花小几上,小足套戴着一双蒲桃金锦的袜儿,然而小龙姬怎能规矩安分,那袜儿被她反复蹂踩,似热融了的金边奶酪,软团团地拱到了脚趾,足跟似一把小玉弓,顽劣又可爱地踩着他的一件蓝调子香罗文旧衣。
他“”
见这诸天大混账进来,她一边凶恶砸着葵瓣蕉叶杯,一边使劲儿蹂弄他那旧衣领襟那一两粒冷珠管小扣。
她还尖娇骂起来,“死儿子,不孝敬爹还关爹,滚出去”
郑夙扬起掸子,啪啪抽打在手掌,面带淡笑。
阴萝“”
随着郑夙降下一座密笼,挡住了周界的耳目,阴萝立即原形毕露,她瘪了瘪嘴,朝他伸臂。
“好儿子,爹来抱抱。”
这是要装乖卖俏哄哥哥了。
郑夙可不吃她这一套,蛇鳞掸子轻轻敲着她的足踝,“袜子穿好,像什么样子,在极祖面前,你也这样”
她不情不愿提拉起来,还不忘黑一把那恩将仇报的美貌老东西。
“那老东西可喜欢我不穿袜子,逮着我修玄素天方就你这破哥,老爱管我规矩体统”
她暗暗腹诽,人那老祖宗都不管我啦,偏你事儿多
阴萝在郑夙面前向来是百无禁忌的,浑然不觉得跟哥哥说帐中之事有什么不妥,她嘴上骂得他极狠,手臂则是如蜜巢蛇儿一般,亲亲热热缠着他的胸颈,“郑夙,那群天星算命老货没为难你吧”
郑夙微整眉锋,“这诸天谁敢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