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诗反而挑了下眉,“啧,你们兄妹可真有意思。”
至于是什么意思,他偏要吊着,不说。
神主兄长反道,“现在你该关心的是这个吗你的神台崩毁,功行将毁之一旦,你可想好应对之策了”
这漂亮白眼高马尾回归至高神之后,周身总是清寒耀耀,减去俗欲,神性更重。
妹妹瘪嘴,“郑夙,你凶我,你果真找了嫂子,你嫌我累赘,要把我一脚踢开了是不是”
“”
这祖宗怎么今日这么胡搅蛮缠,是神台毁坏,感到不安了吗
郑夙伸臂,将妹妹搂在血红悬镜之前,去了疏离冷淡,又回归几分高马尾的肆意。
“爹,你真是我的大爹。没有嫂子,不是累赘,不要乱想,听话,先修功行,再修欢情。有了功行,你横行诸天,而没了它,谁都能踩你一脚,你愿意沦落到那个境地”
她嘟囔着,“不是还有你么”
郑夙缓声道,“那么,你是想要同兄成亲,做兄的神后只是这样的依附朝拜,众神敬的是我的位,我的势,你会欢喜”
可谓正中死穴。
阴萝闷在兄长的怀里,手指压着那冰凉诡邪的镜面,滑出一抹热雾,她吸着他身上永远安神静心的清淡体息,呶呶道,“郑夙,你活阎王是不是等我修好了,我第一个就做白眼狼儿,我杀死你”
她要将这个养大她的兄长,亲手杀死在她的闺房红帐里,捆了他的手脚,让他日日夜夜都不得好死
“知道。”
郑夙敲了敲她脑壳,“你这白眼狼儿,成天就想着捷径,想着杀兄证道是不是”他扶起她肩,似扶起一把初初出鞘的少女帝王剑,“那兄就等,等你磨好你的心,你的道,你的剑。”
“亲手杀死我。”
说得风静水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对他的结局早有预料。
“去罢。”
郑夙食指轻点她的喉咙,阴萝身体一重,陡然下坠,扑进了那一片淡紫色藤萝里,消失不见。挚友见状,啧了一声,“却祸,你可真是个活阎王,这么可爱的妹妹,从小精细养着,是为了让她长大杀掉自己”
郑夙则是食指
挑过黑缎高领,往淡釉色颈筋一擦,捻出一枚眼珠形状的血滴,他随手碾碎,血水如透明花瓣溅开。
容雪诗神情略微认真,“那外界入侵已到这个地步了”
郑夙道,“近日不知什么缘故,倒是活跃了些,我已封了九万阵的九环天图,想来能换个七百年的静宁。”
容雪诗捏着下颌,“真不愧是开天神主,你一个都能顶九万个劫分身,只不过六界如今都被他们蛀了,这一局生死,我们不好说。”这厮又话锋一转,“先前还隔岸观火呢,妹妹神台一崩,你就急了,还出手这么狠,你可真是个妹控。”
郑夙缓慢扬眉,“我这边建议,你当个活死狐。”
“啧,你怎么不建议用你妹妹祖宗来堵我的嘴”
“怕你消受不起。”
这两位年长的哥哥在月下行走,偶尔对弈一场。
“今天,兰麝,你不该来找她。”
郑夙捻起一枚黑棋。
白棋先行,暂领上风,容兰麝微微斜着身,分明是一模一样的面容,偏他眼波脉脉,转出几分风情。
“郑却祸,别忘了,你妹才一神岁,你就算到我是她的情劫,你要我规规矩矩,安安分分,当一个吃素的男狐狸,只为三百年后,你妹的吟潮纪一到,我为六界献身,做好你的绝色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