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潜声挥出青红天子剑,脚下则是生出一卷幽冥焚书。
我言之法焚海天
五毒奇物如遇克星,潮水般褪去,而逃得慢的,被火海挟裹进去。
“噼里啪啦”
焦味与浓烟随之传出,隐约还有一些油脂的香风,阴萝则是拍掌,笑得没心没肺,“熟了,熟了,仔仔熟了,还很香呢哇,狗杂种要生气啦,嘻嘻。”
李潜声额头青筋微跳,他并没有像阴萝经过弹幕摧残,深深明白垃圾话的奥义
恶心,但又甩不脱,于是意志备受困扰。
更恶心的是,他焚烧五毒之后,身后响起了一道阴恻恻的少年嗓音。
“你以为,生一只仔仔很容易吗你还敢烤”
“那小混蛋该死,你也该死”
血光溅开,烟雨鬼楼当头镇下。
他再一转眼,就在一处浑浊天井里,无数鬼魂抓挠着他的魂体,阴冷的黄水灌满他的口鼻。
而在井口之上,是鳞次栉比,粉墙黛瓦的房屋,它们或是颠倒,或是歪斜,如蜂巢般密密交叠在一块,每一屋都披着一豆红灯笼,遵循着某种鬼魅又森然的秩序。
漆红的美人靠上,倾泻着一头汪洋般的墨发,那少年也是一袭不近人情的阴祭黑长衣,可双肩却披上了一件殷红霞帔,金玉坠,翡翠褶,万千烟霞般华贵又艳丽,偏偏它的容色惨白没有血红,眉宇间隐隐泛着黑煞之气。
它掌心托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冰胆蝎,正为它疗伤。
像是厉鬼,又像是艳鬼。
而朝臣们不在局中,反而看得更清楚,他们心中暗道,莫不是新婚之夜被暗杀的
他们正揣测间,霞帔艳鬼旁又多了一道身影,就见他们小东宫,很亲密托起了那艳鬼的下颌,尾指从白瓷小罐里沾了一粒蜡胭脂,“来,咱们都要吃孩儿席了,先涂涂妆,这样没有血色,怎么见人哪”
“恶心哪个男人涂唇脂的”它尖声喝骂,“还有,你跟那死太监在剑炉底下做了什么,仔仔都一清二楚,你个鬼混的,还敢来碰我滚,滚哪”
“啊,都是亡夫了,要友好相处,不要那么生气嘛。”
元幼平,你听听这话,能骗鬼吗
我是做了鬼,但没有做蠢货
那少年艳鬼流出了汩汩血泪,咒骂不已,却还是被这该死的小混蛋捏住了脸肉,往唇上擦了一抹蜡胭脂,她还很恶劣,指甲刮着它的舌心,“僵的呢,以后怎么做呀你要多练练呀。”
它骤然沦成元幼平的玩具。
而李潜声踩着一堆尸骨,爬上井口。艳鬼有所警觉,猛地回头,那一指胭脂就从那红汪汪的唇滑到了耳骨,仿佛划开皮肉的刀痕,异常的森寒诡艳。
高楼,阴雨,美少年。
黑长衣,红霞帔,唇色如春樱。
饶是元圣太子,也不由得为少年艳鬼的美色失神刹那,无关男女情爱,是单纯为它的容貌而悸动。
是谁啊,在觊觎我的小禁脔”
而他颈后传来一股凉凉冷冷的气,他立即抬起剑锋,却还是晚了一步。
“嘭”
那一支白骨剑从他右胸劈开,整颗头颅倒向左侧。
九玄换天功第六重,生生不息
在眼花缭乱的青红剑光中,李潜声的肩膀重新长出了血肉,阴萝瞧得有趣,“啊呀,原来九颗头,就代表有九条命呀”
她甜笑瞬间转为暴戾,“那就,一颗颗砍尽哥哥的小头颅,做我蹴鞠小彩球”
阴萝捉光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