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温软汹涌淹没了它。
她双臂捧住了它的洁白骨盆,又亲亲热热的,仿佛毫无芥蒂。
它疯狂挣扎,“滚元幼平你恶心别碰我”
“不要嘛,抱抱。”
她撒娇挤进它那粉雾般的灵躯里,小辫尾巴活泼乱跳,她束着一把软篷篷如乌松的小马尾,小巧耳垂转着一颗蓝绿色小蜜蜡耳珠,很是少年气的装扮,那爆淋雨水的水桃瞳也变成了亮澄澄的稚气猫儿瞳。
唯一不变的是她那语气,尾音总是黏黏稠稠,含糊不清。
她就是用这种小娇鬼腔调,一次又一次把它砸进深渊。
它已死过一回,从森罗鬼域爬出来,它再也不会信她的鬼话了
“人家很想你嘛。”
小八皇子险些没踩碎脚边的旗幡。
前一刻还疯狂撞击他兄长练肉身盆骨的是谁啊
娇滴滴的你谁啊
兄长练阴寒俯视着她,“元幼平,你这嘴从不老实,你以为我会信你跟帝师张悬素的鹿洞芍药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死太监,你喂他喝喜酒了,是不是嘴对嘴的还有那龙床,你是没地方睡了是么,非得一左一右挤着你才暖和”
它尖酸阴毒挖苦她,“元幼平,你有手有脚,没男人会死吗,非得要那么多人伺候你才高兴吗”
阴萝抓起她的小辫尾巴,塞住自己的耳朵,“哎呀,不听不听,小王八念小荤经。”
“元幼平”
此举又将对方气得粉雾乱炸,它凶狠绞着她。
“我才不是小王八”
“喔,你是小毒蝎,会哭哭会醋醋会产仔仔的小孕蝎。”她不高兴噘嘴,用词可爱也难掩她险恶本性,“吼人家做什么呀,我是小蛇神呀,蛇性本淫,你怎么能指望我给你守身如玉呢再说,人家第一个就跟你好了,这还不算中意你吗”
“第一个,是我”
鬼小爹茫然一瞬,竟然不合时宜涌上一丝疼痛的窃喜。
“不,元幼平,你肯定骗我,女子第一次都,都有你没有”
它又怨毒掐着她的颈。
她天真而荤素不避,“因为人家都在后面嘛,你不是流了血嘛,咱们都是第一次,你怎能不爱我呢。”
“”
好有道理。
它当爱元幼平的,因为他们是彼此的第一,爱她仿佛也是天经地义的。
它被骗得昏昏沉沉,迟疑松了手。
然而煞海滔天,哪里是她一时半会能消除的,它的猩红鬼雾流淌在她的腿间,“那又怎样,你践踏我的国家,献我的魔骨,你还娶我姐姐为后”
“我跟你姐姐又没做,也就是拉拉小手亲香脸颊抱着一块睡而已,练月妃那么一个大美人儿,人家都为了你而忍耐,你那么生
气干什么呀”
她说完,又将小辫尾巴绕啊绕,给堵上耳朵,摆明是不听它的怨毒咆哮。
heihei▏▏”
你那是为了我而忍耐吗怕是我姐姐根本不爱你那三心二意的混账小性情
有一根刺儿梗在它的喉间,它吐不掉,又咽不下,它爬上来是要成为元幼平的噩梦,摧毁她的意志,吃掉她的骨灰,但这个时刻,她双指卷着乌浓辫儿,仿佛支了俩软软肥肥的黑兔绒耳,冲着它装乖卖俏。
趁着它失神的刹那,她捧起它那一块环骨,似乎要从中掰开。
“不要”
鬼泣因为惊恐而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