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咬了一口丸子,露出了一个惊叹的表情“好吃”
张婶一拍脑袋“对了,我还没问过您的名字呢”
“薛八不对,八用过了,是薛九,”姑娘笑了笑,“我叫薛九。”
“薛夫子,束脩的事您可了解过了”张婶面露迟疑,伸出根手指,“我们今年最多只凑出来了这个数。”
薛九并不了解这该是两、十两还是别的什么意思,好在她不缺这些银子,乐观地一点头“没关系,只要有吃有喝就好。”
“好嘞”张婶拍了一把大腿,“没问题”
于是薛九成了村里的夫子。
村里人都觉得年轻姑娘必然面皮薄,都拎着耳朵教训自家那些调皮孩子,叫他们绝不许气到薛九。万一把这个气跑了,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找到新夫子了。
但大家毕竟是孩子心性,听不进去什么大道理,也不懂读书的重要性,大多数都只想着出去玩,去踢毽子、去抽陀螺、去捉鱼捉青蛙,这个年纪的孩童有几个愿意枯坐在私塾里识字呢
因此表面上应得好好的,转头就商量着先看看新夫子严不严肃,若是不那么肃穆严厉,那午后就逃学去放风筝。
新夫子很快就和大家见了面,看了一眼这群顽皮的孩子,笑着和大家打了招呼,问了每一个人的名字,也免了他们这里传统的跪之礼。
不严厉很和蔼
大家心里要乐开了花。
薛九已经和此前那位沈夫子见过面,聊过几句,知道他们的进度。此时翻开字经,朗声读道“右高原,左大海。曰江河,曰淮济。此四渎,水之纪。曰岱华,嵩恒衡。此五岳,山之名。古九州,今改制,称行省,十五”
字经已算是基础的启蒙书籍,但对这个年纪的孩子们来说似乎还是略显枯燥,他们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后,挤眉弄眼地说起了悄悄话,掷出不知何处捡来的石子趁薛九低头的时候砸向邻桌,嬉笑玩闹着。
“地所生,有草木。此植物,遍水陆。有虫鱼,有鸟兽”薛九忽然停顿了一下,看向众人,“接下来,我该对你们解释这几句的意思,但我觉得,你们未必听得进去。”
“”孩子们盯着她,以为她要发脾气。
“这样好了,”薛九忽然笑了起来,“不如我带你们去看看。”
孩子们自然不解其意。
“闭上眼睛。”薛九提醒。
大家依言照做,偶有几个调皮的把眼睛眯了条缝想偷看,被薛九抓住,笑着一指他们,几人便连忙闭紧了双眼。
耳畔一片安静,似乎有人打了个响指,不过片刻,薛九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了,睁眼吧。”
孩子们立刻睁开眼睛,困惑地打量四周,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他们仍然身处原本的学堂里,坐在摆着纸笔的桌后,只是学堂窗外,早已换了个风景。
“这、这是什么”孩子们结结巴巴,都挤着挨着趴在窗边,望向窗外一片深蓝,偶有古怪的大鱼从外面游弋而过,他们好奇地伸手去摸,那大鱼感受到触摸,恼怒地回身一口咬了过来,孩子们连忙将胳膊缩回了窗内,大鱼却撞不破窗口的结界,尝试了两回,气哼哼地甩着尾巴游走了,游出不远,就忘了这段仇怨,复又身姿悠闲起来。
孩子们长大了嘴巴,怔怔地转头去看薛九。
后者笑得神秘“这就是我们刚刚提到的海,大家正身处东海海底。”
孩子们张着合不拢的嘴巴,不知该先看些什么,是该去看海底那些五光十色的珊瑚、像是在海底点了盏灯的多彩水母、缓缓游弋的海龟、正撬开蚌壳进食的海星、海草组成的“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