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他望着烫金的人名一个激灵,忙不迭说,“沈先生的玉泉酒庄周年庆典四爷,沈先生咱不好推吧”
季宗良果然默了默。
捏着手里的一本古籍棋谱,轻轻放下。
他阖了阖眼,几分疲惫。
再睁眼时,那份疲惫中似乎又透着几丝厌烦。
“都是一些无聊事。”他伸手拿起盖碗,轻声吩咐,“推了吧。”
下午的时候,季福出去了一趟。
回来时鬼鬼祟祟。
“四爷。”
季宗良在躺椅上小憩,闻声敛了下眉头,“有事就说。”
“老马被送走了。”季福倒是没想到,“虽然腿废了,好歹二太也没亏待他,不枉他到死都没出卖自己主子,也值了。”
季福本来以为,老马就算剩半条命回去也活不了的。
“没想到二太还真留了他一条命”季福冷哧一声,“不过她倒真是个精的,提前布置了一出贼喊捉贼,这样就算老马失手,她也有借口洗白自己,比二太的手段强。”
季宗良问“葛滔呢。”
“二爷给送出园子了。”
“他没闹么。”
“他敢”季福瞪大眼,“再说,他自己都喝的烂醉如泥了,压根不记得是否真闯禁地了,老马又失手了,二太巴不得和咱这儿撇清关系,二太都不开口,二爷更不会给他做主了,这事儿全当他自己吃了个哑巴亏。”
季宗良没什么含义地扯了下嘴角。
“四爷,这园子里人一个两个的都惦记着咱的账本,不然咱把账本换个地方吧”
“不是账本。”
“啊”
“他们想从我这儿拿的不是账本。”
季福糊涂了,“那”
季宗良摆摆手,季福的话便咽了回去,没再继续问。
陪四爷在书房一直待到太阳落山。
季福有点犯懒,又想着四爷身子虚弱,打算给他补补营养。
就打电话叫了御食坊的小厨房。
那边也不敢怠慢,一个小时后,就带着准备好的饭菜过来了。
不是特别多,但是每样种类都有,各种营养全都涵盖了。
季福怕四爷还是没胃口,先给他盛了碗鱼汤开开胃。
“四爷
”
季宗良像是全然没听见,盯着面前的一盘清蒸莲藕蟹肉饼,好不容易拾起的调羹,又缓缓垂了下去。
“她,为什么不来了。”
季福把碗放下,也没把那日在水牢外面遇到以桃小姐的事情告诉四爷,他默了默,很快又笑了起来。
“四爷,桃子小姐还在念书啊。”
“念书。”季宗良默默重复遍这两个字,然后笑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
“她今年,才二十岁。”
季宗良重新拾起了汤匙。
到傍晚,季福来到四爷床前。
季宗良还没睡,靠在床头喝药。
药有些苦,季福在水里加了些蜂蜜。
季宗良无奈笑了笑,“把我当小孩儿呢”
季福也笑了,“四爷,不是只有小孩才可以吃糖啊。”
季宗良微微怔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脸色突然添了几分落寞。
“不错。”他端起蜜水喝了下去,一滴不剩。
季福临走时犹豫了一下,又放下汤碗,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