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了自己独有假期的切原赤也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一步三回头地跟大家道别,墨绿色的眼瞳里似乎隐隐含着泪光。
“别这么舍不得,三天之后还要见面的”丸井文太逗他,偷笑着道。
“切原君,再不走快点的话,写作业的时间又要缩减了哦。”我妻结夏提醒他。
补作业的时间里每一分一秒都是宝贵的,接受了悲惨现实的切原赤也瞬间加快了脚步,朝电车站冲刺。
但中途他想起了什么,转了个身又冲到了我妻结夏的面前
“结夏”他苦着脸,“我们的暑假作业是什么来着”
。
这边的切原赤也在苦哈哈地写着作业,另一边的立海大网球部,气氛反倒更加严肃了,全国大赛将近,普通部员已经没有强制要求参与训练了,反倒是正选队员都在自觉地加练。
作为最有希望夺得全国冠军的种子选手,不少网球报刊的记者都想要在全国大赛前采访立海大,接连几天在校门外蹲守,每个身穿网球部队服走出校门的部员都被找了个遍,但幸村精市态度坚定,全部拒绝了。
比起在报刊上出风头,他更看重保密性,在这种紧要关头,情报战就是胜负战,在非必要的时候,公开赛事上他一律要求队员们佩戴负重腕带和护膝,既是日常的训练方式,也是对自身情报的一种保护。
都是青春期的少年,自然也有人躁动心作祟,渴望登上报刊、大出风头的,不过幸村精市既是部长又是教练,他在网球部中的威望不容置疑,这些苗头刚萌芽就被压了下去,再加上幸村精市并非是一昧手段强硬地管理网球部的,明确地拒绝记者到立海大内部采访之后,又对内安抚了一番。
没有了外界的打扰,立海大更如同一座孤岛,所有人只全心全意地将注意力集中在训练之上。
比起县大会的兴奋、关东大赛的紧绷,到了全国大赛,大家的状态反倒从容了起来。
训练自然是精疲力尽,要将每一丝力气都压榨干净,但每一次比赛的时候,只要保持住平常训练赛的水准,按部就班地将每一颗球打回去,就能够取得胜利。
我妻结夏自然更无所谓了,他当初可是做过在决赛前夜单挑牧之腾这种事情的人,能让他烦恼的事情只有小幸最近不太喜欢跟他打练习赛了。
小学时期没有正式的团体网球比赛,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都是自行组成双打队伍参加比赛,或是分开来各自报名单人赛事,我妻结夏对这些赛事没什么兴趣,因此一次也没有报名参加过,只是在一旁为小幸他们加油助威。
因此他平日里唯二的比赛对象就只有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两人,练习赛打到最后,甚至就完全变成了对打练习,因为对彼此的每招每式每个小动作
都太过熟悉,已经升不起比赛的紧张感来。
直到升入国中之后,我妻结夏才渐渐地开始跟各种风格的对手进行比赛,减少了跟小幸的练习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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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如果他主动提出来要进行练习赛,小幸是从来没有拒绝过的。
忽然开始回避跟他打网球的事情是最近才发生的。
果然是因为上次说过的那些话吧。
我妻结夏坐在花园的秋千上,仰头去看幸村家被薄纱窗帘掩着的窗子,夕阳在白雾般的纱上喷涂上金黄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