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像是黄昏般粘稠的眼神,带着会让人虚荣心膨胀的喜爱和崇拜,高村完全能看得出来,眼前的小学生对跟他打一场比赛的渴望是如此的热烈、难解。
真是的,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啊。
高村近乎飘飘然地这样想道,口一松,便答应了,“好吧,就一场哦。”
“好。”我妻结夏笑了,“一场就足够了。”
胰岛着的虚荣心全然麻痹了在叫嚣着不安的敏感神经,高村轻松自如地跟着我妻结夏来到了街头网球场上,站在了他的对面。
“前辈要猜哪一边”
我妻结豆竖立着网球拍,笑意盈盈地问着高村。
“反面吧。”他随口一说。
我妻结夏用手掌蒙住拍柄的底端,拇指顺势一拨,球拍便旋转了起来,象征着正反的字母不停地翻转着,像只蝴蝶般翩翩舞动着。
不知
为何,高村的注意力不知不觉被那字母完全吸引了,随着每一次字母的翻转抓心挠肺地紧张。
反面、反面、反面
啪嗒。球拍落地。
高村猛然松了一口气。
“是反面呢。”我妻结夏将自己的球拍捡了起来,”前辈是选边,还是选球”
在赛前猜先中胜利的人,可以自由地决定在选边权和选球权中选择一项权利,相应的,他的对手就会拥有另一项权利。
所谓选边,就是选择要优先站在哪一边半场,所谓选球,就是可以选择要优先发球还是接球,虽然之后都会进行轮换,但能够在猜先中获胜的人,依旧拥有较大的先发制人的优势。
就由你来发球吧。高村自信一笑,毕竟我可是前辈啊。
“好。”我妻结夏用网球拍的边框颠了颠已经变得脏旧的网球,木框与橡胶相撞,碰出那样闷闷的声响。
他伸手接住了掉落下来的小球,渐渐不笑了,嘴角只平直地抿着,显出些冷酷与漠然来。
“要开始了哦。”他将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前辈。”
抛球、跃起、挥拍。
高村的目光一直紧紧追着那颗金黄色的小球。
然而不见了。
在我妻结夏的球拍与网球接触的那一瞬间,球就消失了,像个幻影般,转眼出现在他的身后,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高村迟钝地回过身来,注视着那颗网球留下的焦印。
“150。”
没有人为他们报分,我妻结夏便自己报了,比赛开始后,他面上的神情便是全然的专注了。
对我妻结夏而言,要胜过高村很容易,但要让他放弃继续打网球,主动提交退部申请书,却还要花些心思。
不能用舍身,虽然这确实是一招可以压抑对手竞技状态的球技,但要使出的条件也同样苛刻,必须是实力水准跟他相当的对手才行。
高村太弱了,要说网球基础的话,确实也有些,但也就仅有那么一点了。
既不能让他胜过他人,也不足以为新手指导,却已经足够让他沾沾自喜、傲气凌人了。
既然如此,就只能全然暴
力地摧毁了。
你的网球、你的虚荣、你的傲气。
当这一切粉身碎骨以后,你还能再赖在小幸的网球部里,做一只偷窃稻米的鼠辈吗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所有的技巧都不过是脆弱的泥瓦罢了。
我妻结直用4个ace球拿下了自己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