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偶尔也会有意外的发生。
那天下午,我妻结夏一如既往地在学校的网球场做基础的发球训练。
基础的挥拍姿势是他接触网球时学习的第一个知识点,但直到现在为止,他依旧每天都要进行练习。
近乎刻入骨髓的姿势再标准不过了,他所要联系的是每次挥拍时的速度、力道,以及每种发球所要微调的手臂发力方向。
初步找到感觉之后,他就开始正式发球训练了。
要想发出一个重球对我妻结夏而言很简单,他天生的力量加上后天的锻炼,使得他的手臂力量要远超同龄人,即使是真田弦一郎在他面前也不占优势,因此在重球方面的练习他总是事半功倍,只需要注意精准即可。
尤其是在那天遇见平等院前辈以后,他们之间相互交换了e的联系方式,后来平等院前辈还教了他一个方法,要想打出更快、更重、更难以回击的发球的话,可以尝试着多次、多角度地击球,为网球赋予叠加的力量。
那确实是我妻结夏从未想过的方法,不过目前而言,他的身体素质还无法实现这样的技术,只能慢慢尝试着从打一颗球,到同时打两颗球开始,逐步提升自己的网球技术。
我妻结夏站在底线上,将一颗网球高高抛起,眼、手、身一同动作,网球落在球拍的甜区上,发出那样干脆清爽的击球声。
砰砰
金黄色的球影砸在塑胶地面,又飞快地反弹,深深地卡在其后的铁丝球网上,而地面上留下了一个焦黑的球痕,微微凹陷下去,可见这一球的力道之大。
我妻结夏没有停顿,用球拍在身旁的球筐之中挑起一颗新的网球,又重复刚刚的动作准备开始练习。
恰在此时,一个嚣张的少年音传来。
“喂你是这个学校的网球部成员吗”
我妻结夏的动作顿了一顿,他拿着网球拍,转身看去,发现是一个穿着外校校服的国小生,看起来跟他的年纪差不多大的模样。
一头乱糟糟的卷发,像是随波逐流的全然没有打理过的海带,一双藻绿色的眼瞳,透着自负又高傲的神色,校服并不好好穿,领带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衬衫的纽扣扣错了一颗,袖子卷到手肘以上,西服外套被他系在腰上,堆出了乱糟糟的褶皱,连带着身后的网球袋都背出了一种流浪不羁的感觉。
奇怪的是,在跟他对视的一瞬间,海带头砰的一下炸红了脸,手足无措地把衬衫袖子好好放了下来,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温雅礼貌了起来。
“老子,啊,不是,我是切原赤也,神奈川第二小学的学生,那个,请问你知道你们学校的男子网球部往哪里走吗”
“我们学校没有网球部。”我妻结夏朝他礼貌性地一笑,“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哦、哦。”
切原赤也呐呐了两声之后又没声了,眼神飘来飘去,有些慌乱的感觉。
真是奇怪的人。
我妻结夏没有多余的好奇心,见他没有接下去问之后,便转身打算继续自己的练习了。
他垫了垫球,找了找手感,便干脆利落地又发出了一球,这次瞄准着的是网前,于是球的力道便并不如何大,轻轻的,像只蝴蝶飘过了球网,悄无声息地滚落在了地上,又弹起了十多公分。
我妻结夏对这球不太满意,便继续用网球拍捞起下一个球。
而切原赤也只在旁边安静围观了一会儿,眼睛越来越亮,很快按捺不住,推开网球场的门,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喂,你叫什么名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