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容比销毁为我们了更多的可能,如果收容法案提出得更早,我的小安琪儿也许还能在收入单元里好好长大这是你多年前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你是将它忘得一干二净了吗阿道夫。”
在陆语哝说出这段话的时候,阿道夫的神情瞬间变了,他铁灰色的眼眸失去一贯的沉稳,像两颗被高温烧红的陨铁。
安琪儿怀特比陆语哝年幼,但这个小姑娘比陆语哝更早地被寄生、失控、走向死亡。
当年接引陆语哝的人选之所以是阿道夫,便是上一任议长不忍心爱徒迟迟走不出独女死亡的阴影、专程派他出来的决定。
事实上,在接引陆语哝、安排医生治疗她的过程中,阿道夫一边避免和陆语哝过多接触,一边又忍不住在和陆语哝接触的过程中提到他的女儿。
只是陆语哝那时候状态太差,大部分情况下都不会给阿道夫什么回应。
等陆语哝治疗结束、正式加入议会之后,两人曾经的交集也就被双方默契地掩盖了,之后十几年都是以平辈身份相处。
阿道夫也没想到陆语哝还会记得那么多年前的细节。
年轻的黑发研究员终于转头看向他,漆黑的眼眸盛满了挑衅与嘲讽。
他理应对此愤怒,但陆刚刚说出的那话又确确实实曾是他自己说出口的想法,所以他又觉得有些可笑可笑啊,怎么不可笑,当初愚蠢而天真的自己,当初忍着心中剧痛、自以为做出了对他的天使来说最正确决定的他自己。
他的安琪儿,他的小天使,他最疼爱最重要最柔软的孩子。
当年,是他亲手“销毁”了他的天使。
而在之后“收容”延续的时光里,他无数次地问过他的安琪儿,是否怨恨父亲自以为是的决定。
她没有一次回应过他。
好在,他还有弥补的机会。
“不,陆,我们当然不会走当年的老路。”
阿道夫靠近299号收容单元,将手掌贴在玻璃窗口上,单元内消瘦的外科医生“凯文”似有所感地抬起头,面色平静地看向窗外即
使他什么都看不到。
“这一次的法案,与其说是销毁,不如说是新生。”
陆语哝面露困惑,心中一凛,紧紧盯着阿道夫的眼睛。
她在他的眼中看见了无比熟悉、不加遮掩的狂热。
“把299号交给我,我会让你看到异想生物的终结。”
和神的诞生。
“咳咳咳”
下城区,地下赌场金碧辉煌的暗室。
一个极其消瘦的年轻棕肤女性蜷缩在轮椅上,她干枯的白发随着咳嗽一抖一抖,像是一片抖动的积雪。
在她身旁,顶着橘黄色莫西干头、唇钉舌钉耳钉一个不落的「烟花匠」竟然一脸紧张、甚至还带着几分尊敬地半蹲在轮椅旁,忙不迭递上手帕“你还好吗「预言家」需不需要营养针”
“咳。”被称作预言家的棕肤女性抬起头来。
暗褐色的血迹在她苍白的唇边凝结,但她并没有去擦拭的意思。
她睁着一双空洞全白的眼睛,嘶哑着嗓音说“大方向不需要变动,但出现了一点突兀的变数”
烟花匠瞪眼“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黑发的女研究员变得模糊不清,就像是被深渊吞噬笼罩,那力量在阻隔我的预言我感受到了两股同源的力量,一股来自当初发生神降事件的圣约翰街道,那意象仿佛是一条不断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