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异香凝成了红黑色的薄雾,笼罩着整个花球,不难想象房间深处是一副多么的画面。
陆语哝一看那雾气的颜色就感到不妙。
虽然闻到香气没有直接接触到花汁那样严重,但这个雾气浓度对黑猫来说也是个不小的debuff。
她自己不方便靠近,海盗和穆载言也在犹豫是不是要等里头结束。
但突然
“嘭”
一声短促的、粘稠的、仿佛鱼类的气囊被人徒手抓破的声音炸开。
半空中起了一阵无形的狂风,那些红黑色的薄雾在半空中盘旋、被迅速吸回了黑黢黢的窗户中。
女人妩媚的口申吟声不知什么时候彻底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男性“嗬、嗬”的痛苦惨叫。
“出事了”
海盗和穆载言对视一眼,分别手持袖剑召出部分铠甲,迅速跑向那只大花球。
窗户没关,仿佛左边写着“陷阱”右边写着“欢迎”,但他们不会因此止步。
穆载言打头冲进房内,却没有看见预料中的血腥场面。
只见暧昧宽大的软床上,大丽花夫人正翘着腿坐在床沿、面色餍足,她用涂着深红花汁的手指慢悠悠拎起睡裙纤细的肩带、遮住腻白如羊乳的肌肤。
而在她的身后,胖头鱼镇长脸上带着夸张而惨白的笑意,生理意义上还活着,身躯却像是菜市场的鱼一样被剖开。
但诡异的是,发生了这样惨烈的伤害,这张圆形大床上却没有沾染半点血迹
因为撑开了胖头鱼镇长肚子的,是一丛极浓、极艳、仿佛从地狱里开出的深红色大丽花。
大丽花茂盛的根系像交缠蠕动的食腐蝴蝶幼虫、充斥着人体的整个腹腔,如果拨开根系仔细观察,可以看见肺叶等各种脏器皆脱离了它们原本应有的位置。
森白的肋骨也被翠绿的花枝一根根撑开了,筋腱连着肋骨、外翻成两扇,就像是一对金雀翅膀的形状
如果有艺术家在此,甚至可能大力颂赞这副画面的生死对比、强烈色彩、荒诞美学。
可惜无论是穆载言还是海盗,都没有搭上这根欣赏的弦。
“唔,小姑娘,你换了新的男人。”大丽花夫人的美眸看了眼海盗的袖剑,又看了眼和上次来的占星者不一样类型的穆载言,“这位看起来很不错,介不介意借我用一下”
海盗一个堂堂公海前雇佣兵,方舟a级玩家,风里来雨里去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小姑娘”,表情顿时古怪。
但以大丽花夫人的年纪,这样叫她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
“你杀了你们的镇长。”海盗用袖剑指了指床上的那滩东西,“没问题吗”
之所以说是“那滩东西”而不是“那条胖头鱼”,是因为大丽花还在生长,镇长正在被消化包括骨头,估计等天亮
了就彻底没有人形了。
说起来,如果镇长就这么死了,那他们的支线任务岂不是直接被砍掉一半的条件
大丽花夫人把同样涂着深红花汁的双足伸进床位的丝绒软鞋里,慵懒地站起来,一步一晃地靠近“所以我问,介不介意把这位借我一下嘛,明早镇长家的夫人要是找过来,就说我与他在这个夜晚”
她的指尖摸向穆载言的胸膛,被后者警觉地格挡陆语哝扮演的黑猫还蜷缩在他怀中,被铠甲保护着。
被止住动作的大丽花夫人也不在意,她仿佛不经意一般,从穆载言的铠甲上捻下了几根猫毛,放到唇边吹了口气。
“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