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取完血,我跟着去看看他们拿神血做什么他们应该想不到我白天还敢出现。”
影当然不打算一直藏在庭院里,现在结界内只有他们两个玩家,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决定主动出击。
只要那些岛国人不用强光逼出影子里的「影」,他完全藏身的时候是不会被发现的。
玩家的纹章能力来自于旧神之卵,一般不会被nc的手段克制,除非是面对同样能利用旧神之卵力量的boss。
陆语哝点点头,拿着血玉小碗和小刀走进神龛。
随后,陆语哝发现,在她被栖斋叫走的这段时间内,鹤子从那个“茧”中苏醒了。
白衣的神子,无悲无喜地端坐于高台,四位影傀围在小茶几旁玩花纸牌这大概是鹤子的吩咐,但吩咐的人却没往纸牌上看一眼,反而是静静把玩着花瓶里快要凋谢的绯樱花枝。
当察觉到陆语哝进来时,鹤子转头“看”向她,脸上隐隐露出点温和的笑意。
陆语哝知道,即使不睁眼,鹤子还是能视物,所以祂一定知道她手上拿着什么。
但祂脸上的笑意一分未减,反而让羽一二三四先到外面等候,给陆语哝留足了空间。
“躲了两天的懒,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祂这话说的,仿佛需要进入“茧”状态才能缓解的虚弱,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陆语哝沉默片刻,顺着祂的话说下去“鹤子大人休息得可好”
“不能更好了。”鹤子答道,“才听说昨夜出了事,但我什么都没听见呢刚好,现在的状态挺适合取血的。”
然而事实上,无论是鹤子过分单薄的身形、过分苍白的皮肤、被层层符箓包裹的四肢都不是什么“适合取血”的特征。
陆语哝将那血玉小碗与小刀放到一旁,倾身靠近神台,并堪称不敬地、伸手覆住了鹤子的手。
也许还要再加一条过分冰凉的指尖。
“阴阳师说,取血是为了鹤子大人好。”
陆语哝将那冰凉的手,轻轻贴在了自己脸侧,仰头看祂。
“鹤子大人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像是没想到羽绯会突然这么做,鹤子的指尖猛地僵住,往内蜷缩。
影傀的面庞虽然难辨五官,但这样近的距离下,她的侧睫也长得有些过分了,让人忍不住去想若是能看清楚的话,她的眼神是不是担忧又真诚
“当然是真的。”祂说。
陆语哝握着鹤子的手不让祂抽离,轻轻地要求、请求道“鹤子大人睁开眼睛看着我,再回答一遍呢”
鹤子的眼睫微微颤动。
祂就像神台上摆放的一尊白瓷,苍白的,易碎的,就连眼皮都是纤薄的一片,不能承受更多伤害的模样。
没有人能忍心看见这样一尊白瓷摔出裂痕。
但祂其实早就碎裂了,裂缝中透出鲜血一样的猩红,无数恶鬼之音在瓷器的内部癫狂大笑、凄厉哀嚎。
看进鹤子双眼的陆语哝,陷入的就是这样一副幻象。
旧神之战波及两界,神之子自高天坠下,亿万妖鬼自暗界狂笑而出,无数双各异的手爪拉扯着祂,想要将祂分之而食。
“是真的呢。”
睁开眼睛的鹤子,这样回答羽绯。
“取血,是为了定期取出深藏我身的罪业。”
祂抚上影傀微微颤抖的唇,像是安慰,又像是想让她噤声。
“拿起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