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雨水,再加上浓白的雾气,整个浓雾之城都在这种异常气候中模糊不清。
一墙之隔的两块空间,左侧那些懵懂的海民后裔们还在等着他们的鱼。
今夜没有人送来宵夜,他们已经饿了,但外面的雨很大,他们并不想出去,也出不去。
而在墙壁的右侧,一群干瘪苍白的孩子堆里,年纪最大的那个男孩正似恐惧又似兴奋地看着风暴与雷电。
他是族长的孩子,当然知道今夜族里的计划和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当年来到浓雾之城,不,来到蒂塔的时候,他已经记事了。
他至今依然清楚地记得这块富饶之地曾给他带来的震撼那一条一条肥美的大鱼,那一碰一碰圆润的珍珠,那一闪一闪晃人眼球的鱼鳞纹路
贪婪。
那是幼小的他的心里头一次爆发出那样的渴望与贪婪。
可惜当初长辈们下手的时候,他因为年纪太小不能承受缝合新皮肉的痛苦,而且巫师大人说过,年纪太小就进行移植的话,等长大了那些纹路会过分变形,所以他只能等啊等、等啊等。
这一等,就是十三年。
是时候了吧哈哈哈少年面目扭曲地笑了起来。
如果不是海娜那个傻子不安分地往外跑,他想拿到新皮囊的时间还要再推迟好久。
他推开门,豆大的雨水砸在脸上,呼啸灌入的风让屋子里的虚弱女婴发出一声狗崽子似的微弱啼哭。
近了、近了,看着正在往这边聚集的人影,干瘪少年的脸上露出了奇异的笑容,他已经想好了要怎样去迎接他的阿爸
直到他看见打头的族长阿爸,狼狈得像一头被烧了毛皮的鬃狗,面目狰狞地略过他往隔壁冲去。
一定是有什么变故发生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少年那双与他阿爸一样凸出的眼珠就望见了追赶在族人身后的血肉怪物。
他浑身一个激灵,原本拍打在身上的雨水好像瞬间冰冷起来。
不用多想,他从一个同族手里夺过骨刀,跟在他阿爸身后,冲进大平房的左边,用刀尖顶着一个海民少女的脖子出来。
白胖而迟缓的少女发出“呜呜”的哀鸣。
很快,一个又一个海民后裔被缝合怪们挟持着离开了床和屋子。
他们早就被养得懵懂无知、毫无自我,面对这种可怕的状况毫无抵抗之力,毫无反抗之心。
鲜血从刀柄低落在雨水泡涨的地面上,后嗣的伤痕与哭声成了阻挡堕落种的,最脆弱又最难以突破的防线。
“都给停下”皮肉被烧掉大半的中年男人站到高处,癫狂又肆无忌惮地向真正的海民们威胁道,“都退回海里去,你们这些的烂肉”
瓢泼大雨之下,苍白的缝合怪和猩红的堕落种,以二十多位懵懂无知的少年
为界限,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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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模糊的堕落种发出凄厉的嘶吼,而那些根本认不出这些“被剥了皮的长辈”的海民后裔们,反而被吓得嗷嗷大哭出来。
他们因为恐惧而挣扎,反而自己将细嫩的皮肉凑上了锋利的刀刃,恶性循环之下,疼痛和鲜血让他们哭得更惨烈了。
他们的哭声本身并没有任何杀伤力,却像人鱼的声波一样,止住了堕落种们复仇的步伐。
连自我意识都被消弭的怪物也会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