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道统,还是人。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选择什么,她受损的灵根注定了她修炼的上限。
千叶猜出她的情绪,扑簌簌抖了几下花瓣“黛黛,你可是太墟宗的大小姐啊,秦胥虽说不是好爹,但如何说也是当世的大乘境之一,你母亲更是不到五百岁便升至洞虚境中期,你看看修界多少人几十岁才升筑基”
“而且,你符箓画得很有天赋啊,”千叶想到什么,“捉狼妖那次,你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画出守护符,还会修改门禁符,放大符箓威力,这是许多同境界符修都做不到的。”
“还有极品引雷符,”说到此,千叶得意洋洋道,“以那小少君历劫时的情形看,他那时极可能是大能修为,这你都能将引雷符神不知鬼不觉地附在他身上,让他吃尽苦头”
秦黛黛“”
若没有极品引雷符,她也无需被种下通感咒,奔波数月。
千叶大抵也想到这一茬,知趣地噤了声。
秦黛黛却忍不住深思起千叶的话来,久久没有做声。
直到浴桶内的热水变凉,秦黛黛站起身,以灵力烘干身上的水雾,回到床榻上时,仍直愣愣地看着头顶的帷幔。
不知多久,秦黛黛轻唤“千叶。”
“嗯”
“我决定了。”
“我要重择道统。”
今夜是岑望第一次一人睡。
以往即便阿姊外出捉妖,极晚才归,他也总能等到她。
可今夜,他知道阿姊就在隔壁,甚至只要释放神识就能听见她的呼吸声,然而还是觉得烦闷。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只留下一点烛火。
他却觉得就连火苗跃动的动静都分外嘈杂。
岑望躺在陌生的床榻上,他曾庆幸自己长大了,可以让阿姊依靠了,可眼下他突然觉得,长大并非全是好的。
他想起曾经他躺在床榻里侧,看着阿姊捻完清尘诀后,躺在他身侧。
阿姊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暖香,他一侧头便能看见阿姊被烛火映得分外温柔的面颊,而后,和着她绵长的呼吸,徐徐入睡。
可今夜,身边除了空荡荡的清冷,再无其他。
临近子时,秦黛黛已沉入梦境,许是想
通了事情,她睡得格外香甜。
而后,她便被两声敲门声吵醒了。
秦黛黛迷茫地睁开双眼,眉头微蹙,好一会儿才问“谁”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阿姊。”少年的声音沉闷闷的。
秦黛黛惊讶地打开房门,看着站在门外的岑望“阿望,你怎么会来”刚睡醒的缘故,她的嗓音仍带着几分喑哑。
小少年的马尾仿佛都耷了下来,长睫微垂着“阿姊,我睡不着。”
秦黛黛看着他无精打采的神色,顿了下,最终在心里长叹一声,让开门口的位子“你先进来。”
岑望走进房中,仿佛还能嗅到被水雾氤氲后的香气,和阿姊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阿望,”秦黛黛认真地看着他,“你在学堂时,先生可曾教过你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
岑望抿了抿唇,点了下头。
秦黛黛“不共食便算了,你我没那么多规矩,但如今你已经长大,不可再与阿姊同榻而眠了,知道吗”
岑望蹙眉“可你是阿姊,你我是姊弟,并非那些人界古板书上的什么男男女女。”
秦黛黛被他反问的一滞,不知该如何反驳。
反而识海里的千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