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厄里亚在郊外公园的一个长椅上找到了克拉克。
冬日傍晚时分,金属制的长椅早已冻到舔一口会发甜的程度,并不适合人类长时间接触,因此整栋公园里都只有克拉克一个人。他两只手很规整地放在膝盖中间,双眼目视前方,没戴眼镜,上半身呈现出介于放松和僵直之间的姿态,大腿两侧金属椅上结的霜被热量融化成小水珠,洇湿了他裤腿的边缘处。
厄里亚还没靠近,他就敏锐地转过头,蓝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厄里亚,一秒钟都没停顿地说道
“什么叫我是你最特殊的个人收藏品”
“你听见了”厄里亚承认说,“我想吓唬他一下。”
“你把他吓得够呛,我也是。”克拉克抬起头与厄里亚对视,“我救人前都忘记询问你的意见了,对不起。”
“什么你也不需要哦。”厄里亚说到一半突然产生明悟,顿时又好气又好笑,没忍住骂了一声,“fuck,你在这种时候跟我玩这个。”
“我在反思以后很认真地恳求命运主宰的原谅。”克拉克一本正经地说,“但是考虑到我毕竟是自愿成为你的收藏品的,所以可能会有些优待”
“没有。”厄里亚配合他,不过语气显得干巴巴的,不如正联主席那么放得开,“认清自己的身份,你破坏了我的计划,下次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我就要去戳瞎那些看到你还活着的人。”
“换个方法吧,戳瞎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厄里亚噎了一下,恼怒道“你觉得你说的就不奇怪吗”
克拉克显得有点不服气,他大概觉得自己刚才角色扮演时发挥得好极了。但他没有选择继续争论这一点,而是忽地严肃起来。
厄里亚也跟着严肃起来,却听见他说
“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不会戳瞎那些可怜人”
“”
厄里亚深呼吸,吐气,深呼吸,再吐气,重复几次之后还是遏制不住,转过头捂着脸放声大笑,笑得
耳朵都红了,主要是替克拉克和自己觉得羞耻。克拉克也被他笑得脸红了,去够厄里亚捂脸的手“行了,厄里亚,笑几声就可以了再笑一会我就要生气了,本来没那么奇怪的”
“对不起,对不起。”厄里亚接连道歉,歉意都快从他的表情中溢出来了,“我们可以重来一遍。”
“刚才的对话绝版了,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克拉克抱起手臂。
厄里亚当真很遗憾地劝他“上次你是自愿的,这次你可以是非自愿的。”
克拉克“”
这场玩笑的余韵持续了很久,厄里亚一看到超人那张脸就想笑,是那种和脚下这片北国冻土格格不入的、令人不适应的坦诚的快乐,他不再因为很多现实的困境而感到愤怒,重新找回了日常的平静。周围的霜冻与露水在他们谈笑时变得狼藉一片,犹如大自然对暖阳的一笔记录。
克拉克这时才仿佛不经意地说“你和那个蝙蝠帮头领对话时,我抽空去了一趟北极。”
厄里亚惊讶地转过头。
两个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自然而然地交叠在了一起,谁都没有在意。克拉克感受着从另一具躯体上传来的温度,不自觉地压低声音说“这里的超人红色之子在北极留下了一座堡垒,他管它叫冬宫。红子消失以后,苏联与美国同时在冬宫门前驻军,但他们谁都撬不开那扇门,也进不去里面。”
“里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