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号码数字上面自带机构名称
加菲尔德高中。
厄里亚早就过了上高中的年纪,以他的简历也不太可能进学校教书育人,奥菲莉娅则还不到上高中的年龄。
所以在这个复杂多样的三口之家里,仅有一个人有可能和一所高中产生交集。
厄里亚深深地看了眼伽勒。
伽勒喊声停顿住,忽然有些头皮发麻。
他知道厄里亚是不喜欢接电话的。准确地说,他的养父厌恶任何需要多费口舌、与陌生人互相试探的场合,电话比面对面交流还要糟糕一点,因为少了口型、肢体语言和表情的辅助,交流效率更低。
对厄里亚来说,通常情况下能不接电话就不接电话。
但这次他踌躇了一下,瞥了伽勒一眼,竟然把电话举起来扣在耳边了
伽勒心脏狂跳。他竖起耳朵,听到手机扬声器里传来一个青年男性的声音“你好,我是杰弗逊皮尔斯,自杀贫民窟加菲尔德高中的一名老师。请问你是伽勒埃斯波西托先生的监护人吗是这样的,你的儿子从半个月以前就再也没来学校上过课,你身为家长对此是否知情”
伽勒“”
他这下小臂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再不敢躺在那装模作样,一边时刻注意厄里亚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始了挣扎。可是命运之书只有一个看守人和契约者,旁人完全没可能控制住它,伽勒越是用力,就越将身上的绳子衬托得牢不可破。
眼看厄里亚沉默不语地听着加菲尔德高中的老师的讲话,周身萦绕着山雨欲来的气息,他愈发慌张,咬紧牙关急出了一鼻子细汗。
一只眼睛忽然间从浴缸正对的天花板上钻出来,好奇地看着他。
这幕场景听上去有点吓人。
但当那只眼睛并非三维的、有血有肉的,而只是简笔画似的用两三根线条勾勒出的图案,其中蕴藏的恐怖就大大减轻了。伽勒扭动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屏住呼吸与那只眼睛对视。
简笔画眼睛的上下眼皮合拢、无声地眨了一下,伽勒也跟着眨了眨他急得泛红的蓝眼睛。
简笔画眼睛于是靠近过来。
只见它平移着滑动到天花板与墙壁的交界线处,轻而易举地从一个平面来到了垂直于它的另一个平面,并改变了运动的方向。最终它降落到伽勒身边,眼睛的外圈线条往内挤压了一下,那给人感觉就仿佛二维的生物想要穿过三维平面。
当伽勒再眨一次眼睛的时候,发现墙上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豆豆眼,并且多了个黑溜溜的、圆点形状的鼻子,以及与鼻子相连的吐着舌头的嘴巴。此时此刻,墙上的图案离远看,已经能看出小狗的雏形了,这小狗滑到伽勒身后,欢快地做出了舔手的动作。
“乖宝”
伽勒用气音说道,同时尽量调整姿势,让绑着自己的命运之书锁链触碰到构成小狗的线条。当三维空间的物体与二维平面上的图案相遇时,束缚着伽勒上半身的力道猛地一松
变化只有一瞬间。
但一瞬间也足够了。
卫生间信号很不好,和加菲尔德高中的老师聊到一半的时候,厄里亚走到了房子的正门外让自己能听得更清楚一点,这位老师讲话语速其实并不快,但带着点黑人口音,给厄里亚本就不熟练的英文听力雪上加霜。
不过他就算没听懂,也能想象出老师打电话来的目的,无非是让家长知道自己的倒霉孩子都干了什么好事,然后尽快按照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