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路程都是直路,很好开,教授干脆空出一只手,打开我一只握紧的手。当然,主要还是他一碰我的手,我就自己打开掌心。我要是握紧的话,他肯定得用两只手才能掰开。
我还没有开口,教授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说道“你的手都在说你在压抑自己。”
我有点惊讶他居然观察那么细,教授便笑道“我好歹也是犯罪学的讲师。”
这次教授的笑容就有了一些真意,我也跟着松了下来,然后说道“我没有话想说。”
教授说道“如果真的不说的话,我就带着你开出市区,开到没有人的地方,也不让你下车,也不让你打电话给别人。相信你那位侦探先生肯定会很急吧”
我们车子有定位系统,所以如果我们的地点不对的话,很可能不用花五分钟就会被夏洛克发现。
我还是暂时不告诉教授这件事,说道“我觉得我得听教授说的话,不该有其他想法。”
教授开门见山地说道“兰尼,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不用这样。”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说真心话。
“我想说,知道自己是疯子的人应该不是疯的。”我纠正道,“这说明他仍然保持着理智和自我意识,有正常的思维和认知能力会使他们认识到自己的情况。所以他再疯,也是有自己的框架在的。会自诩自己是疯子的人,反而说明这人在保持理智,只是他在与内心的挣扎作斗争。”
我听到教授声音没了,赶紧闭嘴,说道“我说完了。”可我又觉得这结束得太潦草,有种过于个人主义或者经验论的意味在,所以又补充道“这是我只是个人看法。不过我想说
的是,精神科也是这样辨认的。”
我刚落下,就看到教授无奈地淡淡摇头。
我坐在椅子上面,希望我自己能缩小一大圈,至少不会在教授的视线里面再次出现了。
教授这下手上动作也多了,他单手撑着侧颊,只用一只手轻松地操控着方向盘,似乎对我有很多不得不说的建议。他正在蓄势待发,因为希望他不要骂得太厉害,所以我坐得很乖。
“兰尼对第一句话就没有想法吗”
“啊”我立刻回想了第一句话。
「只对你好的人,不代表他是好人。」
“我觉得你说得特别对。”
“”
“可谁不喜欢对自己好的呢”见教授看过来,我在表忠心以及给教授说好听话之间,慢慢地降下声量,“我也想别人对我好”
教授轻轻一笑,“这听起来,如果对方是罪犯,你也会欣然接受咯”
“我也不至于如此毫无原则。”
我继续解释道“不过这里的「罪犯」的前置条件也不足。罪犯为什么要对我好如果他是在利用我,伤害我,陷害我,这种好是有条件的,有代价的,我自己看得明白,也不至于产生斯德哥尔摩症状,反过来对加害者产生情感,同情他,认同他,甚至帮助对方。而我也不会去接受他。”
“如果在他利用我之前就对我好,那他对于一个路人愿意施予帮助和善意,那他是本质也很善良。如果对方只是对我产生了一种情感联结的话,才对我好,那也是他自己的问题。”
“我不认为,我在回应陌生人感情上,有任何法律或者道德的义务。”
我是这么看的。
我从不会让陌生人情绪勒索我。
我这话落下来,教授说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清醒,挺好的。”这话说得有点微妙,让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