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好之后,牧长觉把小框端正地挂在了床头,拍了拍手,“我天天可真棒。”
燕知没忍住笑了,“你当我小时候挂奖状呢一天到晚返老还童。”
“高兴了”牧长觉稍微弯下一点腰,用手指蹭燕知的脸颊,“不气了宝贝”
燕知伸手圈住他的脖子,“累了,眼睛有点不舒服。”
牧长觉稍一用力就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用好的一侧胳膊小心托着,一边走一边哄“电影杀青了,我们燕指导功劳第一大,辛苦了。”
“你别哄我了。”燕知用手捂他的嘴,“哄小孩似的。”
“那你说怎么着”牧长觉抬起头,轻咬了一下燕知的颌角。
燕知低低笑了,“都起来半天了,还演,没完了”
咫尺是大年三十上映的。
燕知跟牧长觉用帽子口罩包严了,随着人群到满场的放映厅落座。
开场就是赵楼和江越之间爆发了争吵。
赵楼跟江越从一个床上醒过来,却完全不认识枕边人,拉着他要去报警。
江越吊儿郎当的,“报警报警呗,反正我只是一个没名没姓的小编剧,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学术新星。夏利创保时捷,剐过来一点漆都是赚了。”
放映厅里一片轻松的笑声。
赵楼走到哪儿,那个江越就膏药一样地跟到哪儿。
一个转场,赵楼坐在顶
楼的边缘,一支一支地抽烟,满地的烟头。
他看着月亮轻声说“江越,我自己活着好没意思。”
身后的双手拥上来,“那你跳吧,我跟你一起。”
赵楼震惊不已,在近乎痛苦的巨大快乐中抱住江越,失声痛哭。
随着剧情一步步展开。
赵楼反复地接受和拒绝江越,在无法确认爱人的困顿中挣扎和窒息。
放映厅里逐渐有低低的抽泣声。
燕知去摸索牧长觉的手,发现他的手心里全是湿凉的冷汗。
“我们出去吧。”燕知低声跟牧长觉说道。
“你不想看完吗”牧长觉的语气一如平常。
燕知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
他不知道算好还是算坏。
哪怕两个人在赵楼清醒的时刻心意相通,赵楼的病也没能痊愈。
江越选择了陪在他咫尺之外守候,一日复一日地去重新获取他的信任,争取二十四分之一人生的安宁。
“我会好的,牧长觉。”燕知凑在他耳边,“我会好起来的。你不是赵楼,也不是江越。”
牧长觉握着他的手压在自己唇边,气息颤抖。
“我饿了。”燕知又小声跟他说“我想去海棠家吃饭,她肯定给我们包饺子了。”
他老说话,后面有人提醒他俩,“麻烦安静点儿。”
燕知抓着牧长觉的手,放自己肚子上,“肚子饿,以后在家看不行吗”
牧长觉托着他的腰,慢慢把穿太多的燕知从座位里扶出来。
放映厅里很黑,他一步一台阶地护着燕知,小心翼翼地带出门口。
外面光线亮,一出来牧长觉就把燕知的眼睛罩住,用手指漏着一点光给他适应。
等了一会儿,燕知把他的手扒下来,“牧长觉,给我买个糖葫芦。”
“你不是饿了要回家吃饭吗”牧长觉的神情恢复了从容,“我演的电影你看一半就跑出来了,一点儿不给我面